如果钮祜禄氏懂得如何去察言观色,那么,她应该会扭转话锋,适可而止了。偏偏,这位心高气傲的大福晋,从小便习惯了被人阿谀奉承,至于去看别人脸色审时度势,在她的字典里,只是一片空白之页。
“贝勒爷——”
她来到了他的床边,在圆凳上坐了下来,娇声娇气的说道:“至从玉福晋来到了咱们府上,便鸡犬难安,人神共愤。所有人在她的眼中,都如同空气一般。她趾高气昂,从来都没对我这个大福晋有半点的恭敬。今夜,得贝勒爷垂怜,让她侍寝,本该是她三生修来的福气,可是,她却不识好歹,一心想要致贝勒爷于死地。妾身得你信任,管理着这府上大大小小的事儿,既然玉福晋有心寻死,那么,妾身也只好成全她,代替你行家罚了。”
钮祜禄氏说完,甜甜一笑,将碗中的汤药用勺子送到了皇太极的唇边,娇柔的说道:“贝勒爷,刚才你昏迷着,妾身好不容易喂到你口中的药,又被你吐了出来。李太医说,若要完完全全的清出你体内的毒,就必须好好的喝下这解毒的药。妾身一直为你温着,趁现在还热着,让妾身喂你服下吧!”
皇太极抬手将药碗向前一推,那装着黑色药渍的江西花卉贡碗掉在地上应声而碎。药渍滴入了描着富贵牡丹的红色地毯里,就像跌入花丝的蝙蝠,惹得花枝乱坠。
钮祜禄氏的裙角也同样被溅起了汤水,她尖叫着从凳子上站了起来,不解的问道:“贝勒爷,你干什么?”
皇太极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恼怒的说道:“我还没有死,这个家,也还论不到你来作主。如果,你不明白如何去管好这个家,那么,好好的呆在你的琉疏宛里,至于府中的一切,我自会吩咐哲哲来处理。”
听到皇太极要剥夺自己的权利,钮祜禄氏慌了神,她顺着床沿跪到了地上,用力的咬了咬唇,挤出了几丝眼泪,她扯着嗓子,一把鼻涕一把泪的问道:“贝勒爷,妾身到底做错了什么,惹得你如此的不开心。难道,去惩罚一个想要杀你的坏女人,妾身也错了吗?”
“够了——”
皇太极一把甩开了她的手,大声训斥道:“她是好是坏,是对是错,论不到你来指手画脚,评头论尾。别忘了,她也是我的福晋,没有谁规定,见了你,她就必须卑躬屈膝,任你摆布。”
钮祜禄氏像看见了鬼一样的看着皇太极,难以置信的问道:“贝勒爷,你明明很讨厌她啊!妾身这么做,也是顺你的意,才去刁难她呀!如果妾身真有错,那么,你呢?”
皇太极一怔。
是吗,是这样吗?
在所有人的眼中,他非常非常的讨厌玉儿,所以,大家都瞧不起她,不管是谁,都可以大着胆子去踩她一脚。
他痛苦地闭了闭眼,将手狠狠地握成了拳头,从牙齿缝里挤出几个字来:“你给我听好了,在这个世界上,除了我,谁也别想去欺负她,谁若惹了她,就是在跟我作对,那么,他(她)就是我的敌人,我定会与他(她)不眠不休。”
就算钮祜禄氏就算再愚蠢,她也听明白皇太极话中之意了。她跪在床边,心痛至极的说道:“贝勒爷,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你可别忘了,要不是因为她,纳兰大妃也不会死了……”
如果说纳兰容月是皇太极的底线,那么,钮祜禄氏无疑是彻底的触碰到了他的底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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