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人肆是付梓衣最喜欢来的地方。
这里与别处不同,酒食上包含各国风俗不说,歌舞表演也很丰富,有十部乐,胡舞,也有歌舞戏,有讲绘声绘色讲传记话本的,也有吟诵诗篇的。有琴瑟和鸣,也有琵琶独奏。
总之除了时常更换的编排好的节目,但凡有本事的,都可上台一试。有的外国商人在这里看的高兴也会上台唱个家乡小调,虽然听不懂语言,但是只要唱的旋律好听,也能赢得满堂彩。
付梓衣很喜欢这里的热闹,如果没有事,她能在这里呆一天。
此时有个文士喝醉了酒,也许是半醉半醒,拿着酒壶和剑跳上了台,吟唱李白的《将进酒》
一开口:“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豪气干云,很是洒脱,似乎真有点李太白附体的意思。顿时赢得了满堂的叫彩声。
付梓衣趴在二楼的栏杆上,笑咪咪的看着底下人山人海的食客,和正中间舞台上的文士互动,那文士受了鼓励,更是起劲,“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兴致高涨,更是边唱边舞起剑来,“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寒光闪闪衣角飘飞,众食客看的气氛火热,纷纷站起来拍手叫好。
付梓衣忍不住在心中人赞叹,做男人真是活的潇洒,若是自己也生成男儿身就好了。
繁翠在旁边拉了拉她的衣袖,她才不舍的扭过头来,原来是她要的炙肉来了。
这才回到桌前坐着,眼睛依然盯着舞台看,繁翠将肉一点点割成小块,放在她的面前的盘子里。她无意识的用手拿起来就往嘴里塞,因为不注意,沾的满嘴都是油,繁翠笑道:“姑娘,不沾熟料,有盐味吗?”
“嗯……嗯”付梓衣只顾着看表演,敷衍的应了两声。
繁翠看着她入迷的样子,无奈的笑,又拿着筷子将切好的肉夹出来,滚了熟料再放回去。
付梓衣还是看也没看的抓起来吃了,笑眯眯的看着台下嘀咕道:“好吃……”
“真好吃?”
“真好吃……”付梓衣愣了一下,男人的声音?
扭头一看,是寿王李暄。
李暄看了眼繁翠,示意她离开。繁翠担心的看向付梓衣。
“没事的,繁翠,你先到门口守着。”
厢内只剩两人。
付梓衣还是看着楼下。此时台上早已经换了人,是个貌美女子在跳霓裳羽衣舞,甚是好看,可她已经没了兴致。
“有事?”
“无事就不能来看看我的客人,问问这饭食如何,可是满意?”
“寿王何时关心这些小事了?替你管理产业的掌事呢?”
无人搭话。
付心梓用余光感觉到李暄的目光直盯在她的脸上,灼灼似要吃人。她不耐烦的抓起旁边的帷帽戴上,白色的纱巾分在肩膀两侧,既挡了李暄的目光,又不耽误她吃东西看表演。
从李暄的角度看,只能看到一张油乎乎的嘴和下巴。
他心中不快,也看着楼下,漫不经心道:“你说,一对新婚夫妇,第二天这新郎就跑到道观辟谷,新娘子离了夫家只身一人跑到酒肆吃饭,这……说明了什么?”
付梓衣怒目而视:“你派人监视我?”
李暄脸更黑了:“托你夫君的福,可用不着我监视,这事自打他一出家门进了道观,就被长安的小媳妇小娘子们传了个遍,我坐在家里,就将这场好戏听了个绘声绘色。”
付梓衣不说话了,面纱下的她似乎有些凄凉。李暄又有些心软。
“阿梓,你为了要个正妻的名分,偏不要嫁我,如今这苦你可吃得?你我两情相悦何其难得?你……”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