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迎秋只觉得头脑一阵眩晕,她之前明明一再叮嘱,要将尸体处理干净,如今竟被翻了出来,定然是她母亲和丁氏嫌麻烦,草草将尸体掩埋了事。
这下可好!桑迎秋勉强站定,又同林家嫂子道:“这……可这也不能说明就是嘉志干的,凡事总得讲证据不是?”
总归没有人亲眼看见桑嘉志对林宜春动了手,就算林家告到皇上面前去,也未必会成功。
“证据?”知府闻言从袖中拿出一枝银钗,递给桑迎秋:“这便是证据。”
桑迎秋不知是何意,反而程氏惊呼出声:“这东西怎么会在你手上?”
“这是林宜春一直戴在头上的簪子,我在桑家搜查时找到了这枝银钗。”知府这话对桑迎秋来说无异于五雷轰顶,眼下证据确凿,让她怎么去保桑嘉志?
“母亲,我不是说了么,让您不要贪小便宜,您怎么就是不听?”丁氏像疯了一样,一边埋怨程氏,一边上前抓住桑迎秋不松手:“小妹,小妹,你,你是知道的,嘉志他……”
她说起话来语无伦次,桑迎秋一把将她甩开,眼下这个场面,没人能救得了桑嘉志。
“桑嘉志,你可认罪?”知府谢和正走过去,桑嘉志已经吓得跌坐在地上,他毫无意识地点头,片刻后又猛然摇头,目光迷离地在人群中寻找桑迎秋。
他几步爬过去,拉住桑迎秋的衣裙:“姑母,救救我,求您救救我。”
桑迎秋将自己的裙角从他手中扯出,又握紧拳头,她也知道不能眼睁睁看着自己唯一的侄儿进大牢,可现在无从辩驳,又是知府亲自出面,她无计可施。
如今唯一的希望,就是桑嘉志入狱后,能想办法拖延一段时日。
“你什么意思,这可是你亲侄儿?你当真不管他了?”程氏终于有一丝慌神,见桑迎秋没有出手帮忙的意思,她忽然冲上前,一巴掌就扇了过去:“你这个没良心的,我就这么一个孙子,你想让桑家绝后吗?”
本来丁氏只给桑家生了一个儿子她就不满,在她看来,倘若桑嘉志出了什么事儿,桑家就真的无后了。
“母亲,你这是做什么?”沈舜一把扶住桑迎秋,往后退了几步,让她与程氏保持距离。
“带走!”知府不想再看这出闹剧,他同沈舜说了几句过后便要离去,程氏无赖一般拖住知府不撒手,一面哭闹:“将我孙子还给我,你算是什么官儿?杀人了,官老爷杀人了。”
她一直着纠缠着到了沈府府门处,沈家的家丁才将她拦下来。
而前厅中,丁氏双眼无神,全身都在发抖,她不像程氏那样撒泼,是因为她心中清楚,自己再怎么样也不能同知府作对。桑嘉志现在只是被带走,只要没定罪,总还有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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