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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绾儿胸中积郁了满腔怒气,起先知道薛鄞的个性乖张,顽劣不堪,但是从未听说他轻薄哪家女子,如今竟三番两次如此对她,简直是不可理喻。

想着,齐绾儿猝然起身,用尽力气将薛鄞俯下的身子推到一边,然后拿起小塌上的靠垫就向他砸去,之后也不管能抓到什么,统统都向他扔去。

什么答应他一件事,不过是想借着请程亦安的缘故,想要轻薄于她,竟然还有一瞬间相信这纨绔子弟的随口胡话,绝对要打的这个登徒子再也不敢来为止。

“哎呦!你个小丫头你还真打,爷可是你能打得的,爷渴死真心想帮你的!”薛鄞忙着接住齐绾儿扔过来的东西,他何时挨过打,不过是在靖安侯府内也是众人的掌心宝,不过此时看着她气得涨红的圆润的脸颊,觉得挨打也是如此的有趣。

齐绾儿拿起小塌上捶腿的小锤子奔着薛鄞赶过来,他却长腿一迈围绕着桌子,任齐绾儿快步踱着,也是追不上的,毕竟是年纪小,跑几步就气喘吁吁,随即累的坐在椅子上,眼神愤恨的看向他。

“薛鄞!”齐绾儿银牙紧咬,眉头一拧,终于是忍不住大吼一声,粉红的脸颊在薛鄞眼里是那么的动人。

“爷在此。”薛鄞见她坐在椅子上,随即也停下脚步,回过身双臂撑在桌子上,满脸戏谑的看着那气哼哼的娇小,第一次觉得自己名字如此的悦耳。眼神中的笑意在齐绾儿眼里,就是无情的嘲讽,要是她能追上,定是要将他打的他娘都认不出来。

齐绾儿见他这副模样,气得将手中的戒尺朝着他那张欠揍的脸上扔去,他像是预料到一半轻松的就将它接过来,还顺手翻转了一下,就像是手里的风流扇一般。

“爷都说了,你可以叫我表字霁之,何必指名道姓的,脾气这么不好,嫁不出去只有我能要喽!”薛鄞语气揶揄。

平复下心情的齐绾儿,又恢复了清冷的神情,淡然的扫了一眼薛鄞,然后起身将大门打开,语带怒气的对他说:“小女子只是小官之女,与小侯爷本就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本是一介女子,没有闲情逸致陪着小侯爷玩闹,今日之事,全当我们两人没见过。”

她静下心来,深觉自己不该跟他如此玩闹,若是传了出去,名声就此坏了,在齐府就寸步难行,如今必然要和他就此说明。

薛鄞见刚刚还恢复小女孩本色,这才一会子,又变了脸色,对着他冷言冷语,经受不住她三番两次的驱赶,也是怒气冲冲的说:“你以为爷稀罕这个破地方,不过是看你个小女子家可怜,想帮你求医问药,要不早回京城去了,这凌洲小爷我还看不上眼。”

薛鄞将手中的戒尺往桌上一扔,正要离开,就看到桌上那白色绢丝的手帕,上面绣着几朵莲花,一甩长袖将它收入袖中,装作若无其事的从窗边一跃而出,打哪进的打哪走,他还不屑于走那房门。

虽然薛鄞用袖子遮挡住刚才的动作,但齐绾儿还是将一切收入眼底,不过是一个普通的手帕,只要能让他赶紧离开,多少都可以。

薛鄞要是知道她这个想法,一定想着多要几个,几个换着用。

并不在意薛鄞走时到底说了什么,这一番打闹,也让齐绾儿觉得身子乏累,将烛火熄灭,就安心的躺在床上进入了睡眠。

……

薛鄞从屋中出来,却觉得刚才的一腔怒气已然消了大半,想着自己何时这般没气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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