饱饱地吃完后,澄初和三青前往庙会,离庙会越近越热闹,街边挂满了红绳和灯笼。庙会前的信男信女很多,大多带着希冀前来。三青的随从和秀萝也跟在身后,被喜庆的氛围渲染了心情。
“晚上挂上七彩的灯笼,一定更热闹吧?”澄初笑着,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自由穿梭。
三青点头说道:“晚上还有灯会猜谜,大多数年轻姑娘许了愿会放河灯,也有眷侣会一起放河灯。”
“不过,北漠歌舞团只停留到傍晚,逗留的时间不长。”
不远处聚满人群,时不时传来喝彩声,那里应该就是北漠歌舞团的表演场地。
露天的歌舞表演,是澄初来到骊国第一次见到。团长拉了一根线作为表演场地,圆形红布帐篷内是歌舞表演者的休息场所,而旁边摆着两三木箱和马车,便是他们的全部行李。一次表演,需要前往四国各个地方,行程艰辛。
场地中站立着一名少年,白净的皮肤,透红的脸颊,堪比桃花般的笑颜,可说是比女子还要花容月貌。他孤身站立,舞动着身体,可不知为何,他的动作有些僵硬,似乎是肌肉因受到痛楚而无法伸展开。
一舞终了,少年慢慢退到帐篷内。
“三青,你有没有觉得舞蹈怪怪的?”澄初面露疑虑。
三青淡淡地“嗯”了一声,目光飘向帐篷内,“可能有问题。”
她狐疑地朝帐篷那看了一眼,脚步快于脑袋的思考,绕了一圈来到帐篷外。
三青知道她那爱凑热闹的脾性,立刻跟了上去,早就习惯一个人的脾性,一切都显得顺理成章了。
走近后,帐篷内传出来一阵殴打声和哀嚎声。
三青轻一挥力,那帐篷的一角就被撩了起来,只见那名跳舞的少年被领班的团长一脚踢倒在地,然后团长挥起长棍,一下一下打在他身上。
少年死咬着嘴唇,发出沉闷的痛声,而他破裂的衣服上因为沾着血痕黏在肌肤上,隐约能看见无数的旧伤伤痕。
那团长是故意只往少年身体的某个部位打,不会打其他像是脸和胳膊这样的地方,因为害怕会留伤痕,影响他替自己赚钱。
“被卖来我这里,还给老子我装什么装啊!老子在北漠认识不少你这样的外宠,别给老子装模作样的,老子让你干你就要干!”
少年趴在地上,一下下蜷缩着身体,只能用微弱的声音说话。
“你说什么?哈哈哈……我没听错吧?你说你是二皇子的人??那我还是皇后的人呢!整天耷拉着个脸,老子让你笑一下,你恨不得哭给老子看!看老子等会弄不弄得死你!”
团长踢了那少年一下,似乎还不解气,骂骂咧咧地又打了他几下。
“喂!猪头!”
不知哪里传来的声音,打断了团长的兴致,他仰头吼道:“哪个兔崽子?!”
“喊你呢,猪头。”澄初撩开帐篷的帘子走了进来,因为身后跟着三青,仿佛能天不怕地不怕了。
“小娘们,你说谁是猪头?”团长看了眼,居然是个水灵灵的小姑娘,倒也没有太大的怒气。
澄初耸肩,眼神淡淡地看着他:“我没说喊谁呀,谁应谁是。”
“哪来的小娘们啊,不要命了?念你还挺俊俏,老子就把你收了,来给老子干活!”团长挥了挥手中的长棍,露出淫秽的笑容,说着就要朝澄初走来。
三青哪会让他靠近?
“出言不逊。”三青的玉脸清冷,右手一挥,然后就见那名肥嘟嘟油腻腻的团长被一道力量摔飞在地上。
他骂咧咧地爬了起来,又被摔飞在地上。
反复几次,他的脸很快肿成了猪头。
这时,澄初将旁边的大镜子拿了过来,正对着团长的脸,于是笑嘻嘻地说道:“快看,这不就是猪头?”
那名团长还想打澄初,直接被三青一脚踢飞远去了,不知道此时正摔倒在几公里开外的泥地里。
询问之后才知道,这个北漠歌舞团的歌舞者们都是被胁迫或者被卖给团长的,个个过着生不如死的生活。
他们每个人的身上多多少少都带着伤痕,听话的人可以少挨打,但是却少不了其他方面的折磨,而不听话的人直接是几顿毒打,打完之后还不给饭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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