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说着话,说了好久好久。
但多数都是安卉迟安慰的话语。
安卉迟在身边,好不容易雪惜才吃下点东西。
安卉迟看着她回屋去才作罢,将屋门缓缓的合上,离了去。
雪惜丢了魂,一直在房中。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夜间,丫鬟桃夭为雪惜梳洗,看着雪惜上床,也离了去。
房门紧紧的关闭着,床上的女子起身。
向着铜镜走去,轻轻的将一块血迹斑斑的帕子打开,拿起装在里面覆满灰尘的胭脂。
她慢慢的将这不纯的胭脂向脸颊抹去。
那次宫宴的时候,她生气的将胭脂丢出去,分别不久后的她又折回去找。结果意外的发现咳血的帕子,那时候她就知道事情不对。
真正确定安邹得病,还是从监狱中救出他来的时候。
安邹是天下人的英雄,唯独不是她心中的英雄。
但又能怎样?
明明不是她的英雄,可心中却占满了他。
红色带有灰尘的胭脂均匀的抹在了脸上,女子对着镜子中的自己看了看。
从抽屉中拿起纸笔,落下笔墨。
将安邹临死前递给她的胭脂小心翼翼的从衣袖掏出,压在了纸上。
她对自己说,这是安邹送给她的,也是最完整的一盒,自己涂在脸上会废了,眼中又看向那有灰尘的那盒胭脂,附上去又抹了点。
心中想,安邹是那顶天云逸的大英雄,她是爱慕他的小女子。她不能怂。
终于,她起身拿起床头藏着的匕首。
这匕首并不锋利,上面更有生锈的东西。
这赤锈的匕首,是她入宫前就备好了的。
她胆小自私,这小小的匕首竟藏了这么多年,一直没有勇气拿出来。
这时候,这匕首终于拿了出来。
她爱美,不愿选择白绫和毒酒。可她又是这么的不爱美,她脸上涂上了一层带有灰尘的胭脂,选择了一把凶恶如饕餮的匕首。
“安邹,等我。”她将这把冰凉的匕首抵在了脖前,轻声说。
月落下,太阳悄悄升起。
这一切始终和人想的不太一样。
***
夜间没睡好的安卉迟,早早的端着一碗半天才熬好的鸡汤,进去叫唤着,“姨,这是我从厨房那边端来......”
话到嘴边却没说出来,反而汤汁洒满了一地。
她只是个小小的姑娘,她承受不了这麽多。
她眼泪控制不住的肆意流淌着,她哭叫着:“爹爹,是我不好。连姨都照顾不好。”
“爹爹告诉女儿,该怎么办?”安卉迟抱着雪惜冰冷的尸体,“你们回来好不好.....好不好?”
突然止住哭声的她,使紧握起雪惜毫无生气的手反复的摩擦起来。
“珍姨,你快起来。你是不是在骗我,对不对,对...不对?”哽咽的哭腔声,此起彼伏。没有人再回她的话了。
桃夭和小老头管家闻声,忙着赶来。
硬将安卉迟拖扯在一旁,门外赶来的小厮用白布给尸体蒙上了去。
刹那,一位红妖艳抹的女子,带着洪大厨等人闯入。桃夭和小老头管家上前阻挠,护住雪惜。
“来人,将这尸体抬到宫里去。”
安卉迟起身宣誓主权,“谁敢!”
小猫抓狂就是会乱抓人,说的就是这个理。
偏偏这妖艳的女子就认为牙尖嘴利的小猫就是要叫人来蹂躏的。
侍卫们听到安卉迟的话,面面相觑起来。
洪大厨看了一下溥氏,收到命令的他。
用着高人一等的语气说:“违令者,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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