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明明已经病的这么虚弱,怎么说起话来,还是一点也不害臊呢。
“你看,你不但不赶我走,还把我带到了你的房间里”郑绥稍有停顿,说道:“这不就是心疼我嘛”
陆宜白脸色黑了黑,“既然你一番话说的这么清醒,想来高烧已经退了,等会我就叫寒夜送你回去”
一听这话,郑绥急了“哎哎哎,别呀,我还发着烧呢,不信你摸”说着,郑绥正打算一把抓住陆宜白的手往自己脸上放。
有了上次的经验,陆宜白将手一偏巧妙的避了开来。
“你”
眼见计谋没能得逞,郑绥又乖乖的躺下,瞪着眼睛。
“你什么你,我一介女流,还能占你什么便宜不成”
她盖上被子,双手紧紧抱着枕头,一副怎么赖着都不肯走的模样。
陆宜白被她这副表情气的发笑,看来她还有力气用来拽被子,大抵上是没什么事了。
方才茯苓喝了药进了来,原本说在一旁守着,可屋内熏香染着,这剂药本就催眠,刚在桌子上坐下一会就趴着睡着了。
还让她们再回去吗?陆宜白终究是没忍心,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为什么会因为这个女人破了例。
“困吗”陆宜白小声问。
听他这么一说,郑绥毫不客气的打了个哈欠,下意识点头道“是有点”
“那你就在这里休息吧”
郑绥动了动眼珠,环视了这屋子四周就这么孤零零的一张床。
“那你呢”她问。
“我去书房,正好还有些折子没批”陆宜白起身将火烛熄灭一盏,“我让寒夜在门口守着,你若是有什么事情就吩咐他,他自是会来找我”
郑绥扁嘴,低声嘟囔着“好吧,那你也记得早点休息”
陆宜白出门的身影稍稍一顿,眼神微转。
“好”
他合上门,却不急于走开,站了一会,借着门口上留下的一道缝,见屋内那人终于阖上眼睛,头稍稍侧偏,发出匀称的呼吸声。这才放心的转身离去。
寒夜看着远去的身影,完全摸不着头脑,不一样,他家主子太不一样了!
什么时候洵王府里,允许有女人进陆宜白的卧室了。而且这人还是陆宜白主动抱着进来的。
都说英雄难过美人关,寒夜觉得古人说的还是有道理的。
陆宜白回了书房,信鸽乖巧的蹲在半开的窗户上,他眉间一调,从鸽脚下取出绑着的回信。
纸条皱皱巴巴的,寥寥乱如麻的几句话,却让陆宜白心口一震。
那老头儿竟然让自己务必把带着玉佩的人带回去,至于缘故,只说等回到昆仑再提。
陆宜白一笑,他还没遇见什么事能让那奇奇怪怪的老头感兴趣的事呢,这倒是头一件。
郑绥和老头儿大抵上是不认识的,那就是这玉佩的主人,郑绥的师父和他大概有一些未尽的渊源。
他让信纸放在火烛里燃了,继续翻阅起折子来。
前些日子让蔡锷调查的事情,似乎有了眉目……
第二天大早,陆宜白早早的召了医女来,又为郑绥诊了脉,确定没什么事后才上了朝。
她这一觉睡到沉,等到郑绥醒时,陆宜白已经下了朝回来。
陆宜白看着依旧赖在床上的郑绥,面无表情道“醒了?”
“醒是醒了,可我还是脑袋疼”郑绥扁了扁嘴小声委屈道。
“我已经让医女看过了没什么事”陆宜白不理睬她,继续道“既然醒了,我让寒夜送你回去”
郑绥掀开被子坐起身来,这个榆木脑袋,姑娘家这么说,明显就是不想走的意思嘛。可是既然陆宜白已经下了逐客令,她也不好再待下去。
“走就走,可我要你亲自送我回去”
陆宜白脸一黑“不可能”
“走嘛”郑绥上来就扯他的袖子。
“不——可——能”几个拉长了的声音又强调了一遍。
这人,怎么一点都不识眼色!
难道他看起来就这么闲?
……
半个时辰后,郑绥和陆宜白稳稳当当的一起坐在马车里。
“你就不怕别人在背后说闲话?”
陆宜白正色道。
“说什么闲话?说我夜不归宿留在洵王府,还是和洵王殿下共处一辆马车?”
郑绥揶揄道“她们连面都见不上一面的人,如今和我共处在一起,那些人羡慕都来不及,说两句闲话有什么可在意的”
她脸上挂着笑嘻嘻的表情,斜眼看着陆宜白。
“不过,堂堂洵王殿下,不会怕别人说闲话吧”
陆宜白听了失笑“我怕什么,大不了……”
话还没说完,郑绥顺着他的话快声道“大不了你娶了我是不是”
目光落在她一张笑的娇艳的脸上,一句话说的不紧不慢“大不了我便说,是你一心思慕我,半夜也要寻死觅活的到王府,又以性命相逼让我送你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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