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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外面吹了好一阵寒风,本就有些晕晕沉沉,此刻暖了脚,又躺在温暖的床上,没一会便睡了过去,也就没再搭理蜜彩。见他睡着,繁袅将手里的话本递给蜜彩,轻声道:“去叫下人煮一碗姜汤送过来。”

蜜彩当即披上衣服,悄步走了出去。

皇城东宫内的炭火温暖,而距离皇城三万公里外的筱阳郡的百姓们,却在这个早早到来的冬日里挨饿受冻。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河道的水流越来越缓慢,渐渐地,河床开始显露出来。百姓们只知近十几年来,水源一年比一年少,土地里的庄稼也慢慢的长不出了。

有的老人说,这是妖邪作祟,将这世间的灵气吸收殆尽,导致万物衰败。这话慢慢的便传开了,可没人见过妖邪长什么样。他们都不明白,造成这一切的,只是因为皇城内的国师。

式微乃先天之神,本身便有聚集灵气,聚拢天下人杰的属性。这一影响已在南濮国存在百年之久,如今天下的灵气尽数聚于皇城地下,皇城之外的地界便出在风雨飘摇之中。

若是一处受到了灾荒,朝廷尚可赈灾,可若满天下皆为灾荒,便是想赈灾也无力。这筱阳郡逼迫无奈之下,便在前郡守的带领下,开始效仿风夏国,每年举办一次祭天仪式,希望得到上天的眷顾。

但他们只效仿了三分,每年选取的神女并非滴血祭天,而是将女子架在祭台之上,活活烧死。

举办仪式的法师乃是出自堑门,专修阴邪之术,愚昧的百姓们以为在祭天,实则在助他修行邪道。

事情败露后,国君大怒,下旨将法师斩首示众,夺去郡守官职,发配边疆,此后郡守一职由易柳担任。

易柳是个心比天高之人,本是吏部侍郎王韦之的门徒,和那堑门法师一样,他明白自己的才能在群雄济济的皇城并不出众,听闻筱阳郡的事情后,便写了一封自荐书送到左相赵子嗟的府上,由此当了一郡之守。

此刻他一身便装,带着一名仆从走在干涸的河道之内。寒风充当了河水的角色,在半圆的河道内呼啸而过,发出嘶吼,恍若阴邪。

在如此的疾风下,易柳却走得十分平稳。不远处一位穿着单薄的老人被疾风吹倒在地,却没着急起来,只向被风吹走的竹篮扑去,那里面装着她寻找了一天的野菜。

易柳疾步上前,将老人扶起。那老人以为他是来抢竹篮,惊慌地看向他,花白的头发盖在脸上,凌乱不堪,可那眼神却深深含着哀求与戒备,让人忽视不得。

“老人家莫担心,我不是来抢菜的”

易柳安慰道,老人却更加慌乱,将竹篮紧紧抱在怀里,逃走了。

南濮国有许多这样的独居老人,他们原本有孩子,却被官府派人抓走,去了知行州挖石油,至今未归家。

见百姓不信任自己,易柳有些怅然。不过这份情绪很快便消失无踪,他在想其他的事情。

如今土地之上长不出庄稼,不适合耕种,但不代表就没有了用处,可以在这之上建些别的东西,比如皇城内最不缺的作坊,比如制造局。

但前提是得拥有土地的使用权,南濮国土地的使用权一向是分配到户,每一户人家拥有多少亩田地都记录在册,受律法保护。

易柳思考着要如何从百姓手里取得使用权,或许得再等一段时间,等土地彻底失去了对百姓的意义。

易柳转身回到府上,连夜修书两封,天还未见亮之时就已送出,一封给吏部侍郎,一封给左相。

而此时距离三万公里的凤殿内,王后刚开始梳洗,她要去侍奉国君汤药。梨庭仔细地梳着她的长发,低声道:“听说太子昨晚在兰亭轩呕吐不止,将谭侧妃吓得不轻,之后去了东宫歇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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