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赵政在宰相府里并未得到父亲的宠爱,赵秉洲的眼里满是赵云,只等着他三年巡抚资满,就接回京城封个高官厚禄。
赵政心里虽然不满,嘴上却不敢流露,只是偶尔私下和阿棠抱怨几句。赵政原本想着,只守着阿棠过好自己的小日子就算了,没想到阿棠却是个有心机的,她暗示赵政,若是赵云能够沾染上一些恶习,或许离失去宰相欢心的日子也就不远了。
阿棠的建议让赵政动了念头,只是一直苦于没有机会。赵政便经常给赵云通信,一通溜须拍马,接着暗中等待时机。
终于等到赵秉洲大寿那日,赵云千里迢迢赶回来给父亲庆生,一不小心就喝多了。赵政便安排了心腹去侍候他,并趁机教唆吸了大烟。
赵云上瘾后,俸禄自然是不够花了,纵然有父亲时不时接济,可到底是捉襟见肘,于是慢慢动起了歪念头,可巧赶上那批军火押解至他领地,一时烟瘾犯了的他早就红眼,伙同贼匪抢劫了那批军火,还自以为能摆脱追查,没想到被廖长仁抓了个现行。
赵云被处死后,赵秉洲沉寂了一段时间,赵政借此机会常去陪他谈心,见父亲实在是心里难受便给他出了一个主意也让廖长仁尝尝痛失爱子的滋味。
赵政给父亲引荐了洪门,为了确保不被人怀疑到这个杀手组织上,他还绞尽脑汁,最后虚构出了一个江宁大盗的名字,借着他的名号去廖府绑架了小公子,为了做的逼真,先前几次还假做偷盗了些金银珠宝。
此后,赵政愈发地得到赵秉洲的喜欢。
可是至于赵政如何与洪门联系的,洪门又在哪里,阿棠是一概不知的。廖长仁也没指望她能知道多少细节,只是能证明赵秉洲父子俩的勾当就好。
廖长仁想了想,到底忍不住问“小公子他…”
阿棠摇摇头,“我也不清楚小公子的情况,赵家父子这一切都是背着府里的人做的,从来不会让我们知道,我也从没听赵政提起过,只是我猜想,大概是死了吧…”
尽管早就想到会是如此,廖长仁心里还是一阵疼痛,好像刚刚燃起的希望瞬间被人浇灭了一样,“那为什么洪门的人会在夜间抱着婴儿回到府上,还让我们听见了哭声?”
阿棠想了想,一声冷笑,“赵秉洲生性记仇,许是他每每想起赵云,便要人抱着一个婴儿来府里一圈,让你尝尝思念的痛苦吧?!”
廖长仁心里说不出的难受,他早知道赵秉洲睚眦必报,自己正法了他的爱子,怎么就没想起早早防备呢?
若是自己早些做准备,或许这一切都不会发生吧?难道事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吗?
廖长仁长叹了口气,“日后到了圣上面前揭发赵秉洲的所作所为时,还请姑娘为我作证!”见阿棠应允,便唤了家丁过来,吩咐他收拾出一间客房给她住下。
廖长仁起身踱步到窗下,看着窗外月色,心里不禁感慨万千。
林小乐在宰相府里等了一宿,见赵政那边也没传来什么消息,心里这才踏实下来。晚间的时候赵政过来询问,询问了何氏关于金慕言的底细。何氏自然是什么都不知晓,只说随她一起出嫁的家丁都是由圣上安排的。
赵政气急败坏,赶走了屋子里所有的下人,似乎有话要对何氏交待。林小乐虽然里不情愿,却也只能出去。她耍了个机灵,借口怕两位主子有什么需求,拉了另一个丫鬟守在门口,奈何她竖起耳朵也听不清里面说了什么。
两人交谈了一会,赵政忽然从屋里里面出来,林小乐透过门缝瞧见何氏收了什么东西藏在袖子里。
赵政瞧了众人一眼,宣布“所有跟着三少奶奶一起陪嫁过来的家丁丫鬟,从现在开始一律转去洗衣房打下手去,少奶奶房里的人自会有管家安排补上!”
林小乐知道,宰相已经不信任大家了。
只是赵云到底交给了何氏什么,又和她说了什么话自己还不知道,若是调去了洗衣房,以后怕是什么也不能打探到了。
林小乐做出一副委屈巴巴的样子,“少爷,我自打进府后就一直跟着少奶奶,如今您要送我去洗衣房,我实在是舍不得少奶奶啊!”说着,跑进屋子里抱着何氏的腿哭了起来。
何氏见状忍不住道“她平日里对我还算尽心,而且做菜也颇有一手呢!”
赵政看着林小乐有些眼熟,回想了片刻,忽然想起这不是劝自己来用晚膳的小姑娘嘛。赵政对林小乐印象还算不错,再加上有何氏说话,于是应允道“那就只有你一个可以留下!”
林小乐赶紧又去抱赵政大腿,“小乐感谢少爷大恩大德!”
赵政无奈地笑笑,在他眼里林小乐不过是想躲避洗衣房里繁重的劳务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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