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前风铃响,便知有客来。
风铃声响起之前,云箬一如既往的趴在柜台上,望着店内陈列着的各色珍奇古玩,思绪却早已经飘到了九天之外。每天她都在盼望着能够放个假可以出去玩,可无论如何星落都不同意。
“小姑娘,可否赏碗茶喝?”进店的是一个已经年近古稀的老人,店内昏黄的灯光让云箬看不清他的容貌,“老头子我太累了,实在是走不动了!”
云箬听言,连忙倒了杯茶水送上前去,可仔细一看那老头的脸,她便被吓得丢掉了手里的杯子。
杯子碎裂的声音,把星落从里间引了出来。
“不好意思啊小姑娘。”老人连忙用手遮住了自己的右脸,“我不是有意要吓唬你的。”
原来老人的右脸上有一块很大的伤疤,那道疤让老人整张脸都变得有些扭曲,右眼也因为那道疤比左眼小了许多。
“没,没关系,”云箬捂着自己还在砰砰乱跳的胸口,说道,“我只是一时没反应过来,您先坐,我再去给您倒杯茶水来。”
“老先生,你的伞,似乎有些特别啊!”云箬去倒茶的时候,星落饶有趣味的看着老人身后的那把油纸伞,若有所思道,“若是伞里没有那只魂魄,倒是个好东西!”
闻言,老人立刻变得警惕了起来,将那把油纸伞紧紧抱在怀里,两只看起来很不协调的眼睛狠狠的盯着星落,露出了要吃人般的目光,说道:“你是谁?怎么会知道我的伞里有东西?”
“老先生莫要紧张。”星落笑道,“能来我这里的,每一个都是有故事的人!难不成,你真以为你来到这里只是偶然么?”
“你这话什么意思?”老人略微放松了些,但还是将那把伞紧抱着,“难不成,这里便是外面的人流传的南街七十七号店?”
“正是!”星落笑道,“老先生这次来不正是为了寻找这里么?”
老人警惕地打量着四周,问道:“你的话如何能信?”
“信与不信自然是看老先生自己。”星落再次掏出那本已经翻阅了无数次的书,说道,“只是出去了,就没有再进来的机会了!”
“老先生,您的茶!”云箬端着茶,放在了老人旁边的桌子上,说道,“刚刚没热水了,我又重新烧的,有些烫,您喝的时候还请小心点。”
见气氛有些古怪,云箬很自觉的又回到柜台那儿发呆去了。
许久,老人开口道:“我想请阁下帮我个忙。”
“老先生但说无妨。”星落笑了笑,“规矩,想必老先生也知道吧?”
“知道。”老人沉默了一会儿,又说道,“我孤身一人,没什么值钱的东西,若是事成,这把伞便是你的了。”
“成交!”随着星落的话音落下,店铺内的景象开始变得扭曲,渐渐出现在他们眼前的,是一家生意红火的油纸伞铺子。
“这!”老人瞪大了双眼,“这不是……”
“老先生无需惊慌。”星落淡淡地说道,“这不过是个幻境,还请老先生给讲述一下自己的故事,我也好知道,该如何帮你。”
老人沉默了许久,才缓缓开口道:“我姓封,叫什么已经不记得了……镇上的人都喊我老封……”
老封祖上一直都是做纸伞生意的,传到老封这里,已经是第五十代了。
老封自小在家人的耳渲目染之下,对做纸伞有着浓厚的兴趣,做出来的纸伞质量也是一绝。加上颇有绘画天赋,能够将原本千篇一律,平平无奇的纸伞画上各式各样的图案,除了实用还多了观赏的价值,封家纸伞铺子渐渐的就在镇上打响了名气。
老封一直都在铺子里帮忙买伞,直到有一天,一个外地人在老封的父亲面前提了一句:“若是这伞上能提上几句诗就更好了!”
就这样老封的父亲把他送到了隔壁镇上的私塾,还高价请了名师来教老封写字、作画。
虽说当时女子无才便是德的旧观念早已被摒弃,可能够上的私塾的女儿家还是少数。
老封所在的教室总共二十五个人,女子仅有四个。
林楚楚,便是其中之一。
林楚楚是老封所在的镇子里最有名的酒楼——鹏海阁老板林海的女儿。林海和老封的父亲是从小一块儿玩泥巴长大的。
说起来林楚楚和老封也算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了。
有着这层关系,林楚楚和老封便一同结伴上下学。
原本林海想着林楚楚是个姑娘家,想专门包下一辆黄包车来接送,可林楚楚却以作为学子应当低调行事为由,劝住了林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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