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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小幼拿了茶来,隐隐觉得几人之间颇有些剑拔弩张的意味。

言小幼不动声色将云空沙推了出去:“园子里的菜大约该浇水了,辛苦你走一趟。”她也说不清究竟是担心这两个人打起来会拆了她的房子,还是担心云空沙手里没有武器,真的动手或许会落了下风。

云空沙没有说话,警告一般看了妆娘子一眼,大步朝着菜园子走去,似乎憋了多大的怨气。

他也并没有给菜园子里的菜浇水,倒不是因为偷懒,只是天色已经到了黄昏了,初春夜里凉的很,何况山上,保不齐就结了冰。他也知道言小幼是故意与他解围,拿了一把锄头,寻了一处地方,刨出一个三尺多的土坑来,从里面把他来到点心江湖后藏起来的剑拿了出来。

云空沙将剑拔出鞘,用别在腰间的抹布擦了擦,剑身便迸出冷光来。冷光映在云空沙的眼睛里,竟是格外的坚定,他已经打定了主意,若是这个妆娘子真的会对老板娘不利,他不介意开一次杀戒的。

这个妆娘子,他虽是第一次见,却是熟知的:这个人,太可怕了。

妆娘子此人,爱好独特而且专一的——杀人。他的杀人手法,也是让人不寒而栗的。他杀人,往往喜欢先将人装点一番。凭他一双巧手,就算是满脸脓包的老鬼,也会给他装点的风流非凡,赏心悦目。他也正是因此得了个妆娘子的诨号。

若是他凭着这一身好手艺吃饭,大约日前也已经腰缠万贯富甲一方了。可他偏不如此,往往将人装点完了之后,便如同厨子做脱骨鸡一般,用他一柄纯银的小刀,将他的俘虏一个关节一个关节的划开,将二百零六块骨头一块一块完整取出来,骨头光洁干净,一点零星肉沫都不沾。最后脱完骨,往往还是囫囵个的软绵绵的一堆皮肉。这刀法,若是用在杀猪宰羊身上,怕是宫里的厨子也会叹为观止,可惜用错地方,便是不一般的阴狠毒辣了。

何况这也不算完,到最后这个妆娘子还会挑出最中意的一块骨头,磨制一番,做成精巧簪子耳环之类,带走留作纪念。

若他是个恩怨分明的,这毒辣的手段只用在仇家身上,倒也不会有什么人惧他。偏生妆娘子又是个行止由心的,杀谁留谁全凭他的喜恶,让人恨他的同时又怕他,竟不敢轻易除了这个祸害。

云空沙将土坑填平,踩实了,越发觉得气闷,这个老板娘,怎么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为着几两银子,连命都敢豁出去,就凭她那两把刷子,何以自保?不让人省心。

然而云空沙多虑了,老板娘言小幼虽然功夫不过半瓶子醋的水平,架不住见得人多了,形形色色人的心思倒是有两分把控的。

来来往往靠一张巧嘴,逢人便是三分笑意,等人走茶凉了,也不过当过往云烟抛之脑后。凭着这本事摸爬滚打乐许多时日,竟练就了一身让人放下戒备的本事,是人是鬼都觉得心中熨帖。

凭着这好本领,言小幼自是与妆娘子聊得火热,大有酒逢知己千杯少的架势,连红拂寻了借口悄悄溜走都没有留意。

妆娘子似乎也放下了防备,翘着他长的怕人的指甲把玩言小幼的算盘珠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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