乃棠坐在沈恪的对面,听他讲了一小段的故事,大抵就是原先戏折子里的那些桥段,有钱人家的公子哥,想自力更生,摆脱家族,落魄之际遇见了贫家女,两人一见钟情,私许终身,暗结珠胎,而后公子哥觉得该给女子一名分,便回到自家,不料一场意外横空而至。
如若这故事与她无关,乃棠或许还会沏上壶茶,给他叫个好。
“您如今同我讲这是想如何?”乃棠低头抿了口手中的水。
沈恪身子微微向前,语气有些激动,“柔嘉,我来是想接你回沈家的。”
“沈家高门大户,这门槛我就不跨了,您还是请回。”
说完,她站起身,拂了拂身上并不存在的灰。
路过沈恪身边的时候,她顿了一步,“还有我的名字是乃棠,您莫在叫错才是。”
沈恪看着她离开是身影,她是该怨的,是沈家对不起她,“你若想为乃文正名,沈氏上下皆可助你。”
果然那少女停下了脚步,可是她回头看向他的眼神却如腊月霜降,叫人寒从心起。
沈恪铩羽而归,是沈晟宗意料之中的事情,那夜她倒在门口,他看见了她眼里的恨,乃文尚且还在之时,她已有恨意在生长,那么乃文死后,这恨又该是如何。
乃棠踏上A市土地的第一刻,沈晟宗便得了消息,便吩咐人去打听打听秦叶子的事情。
当真正坐在他对面的时候,这位在商场里叱咤风云的老人,泪意打湿了眼角。
没有人知道他们聊了什么,乃棠离开的时候,管家将其送至门口,“乃小姐,慢走,路上小心。”
乃棠看了一眼他,“您也是,仔细脚下的路,别走错了。”
管家看着面前的人,寒冬腊月,汗却湿了满背,明明是只有二十岁的女孩,眼神却像鹰般锐利。
程煜在车站已经等了近两个小时,在过去的十天里,他不只一次的想直接去A市找她,可是理智告诉他不能,既然她有自己的打算,自己也应该尊重。
列车到站,看到乃棠透着三分苍白的脸,所有的不满与埋怨,在这一刻都瞬化成了满心满眼的心疼。
时间向前走,好像一切都没有变,可是程煜知道一切都变了。
秦叶子没有再来上学,蒋声也是。
高利贷的人再没有来骚扰过他们,蒋声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也不想知道发生了什么。
七月,乃棠来看秦叶子。
蒋声在家门口等她,“来之前怎么也没打个招呼?”
“临时起意,也没计划。她还好吗?”乃棠瞧见蒋声垂着身侧不自然的左手,心里微苦。
“蒋声——谁来了?”他还没来得及说,里面就传来秦叶子的声音。
看样子还好,乃棠不由地弯了唇,可是很快她的笑就僵住了。
秦叶子从里面走了出来,隆起的腹部,刺痛了她眼。
“啊——糖,你怎么来了,我想死你了,你怎么这么久都不来看我。”秦叶子拉着乃棠的手,嘟着唇表示她的不满。
乃棠低头摸了摸她的肚子,“几个月了?”语气如常,可没有人看见她低着头时的表情,眼底尽是凉薄。
“差不多七个月了呢。”秦叶子眼底尽是幸福。
“七个月......”乃棠呢喃,七个月,她看着秦叶子眼里一派天真,又转头看了一眼蒋声,大抵明白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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