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芍牧北突然发疯,要让自己去任职,只可能有两个可能:一是芍牧北突然醒悟,发现本公主的绝世才华了;二是芍牧北计划着什么阴谋,准备诓本公主一把。
第一个可能咱暂且不讨论,咱们就想第二个可能。
经历了喝井水一事,芍小眉现在在老百姓的心目中形象较好,让她担任重职,老百姓在两人间一对比,肯定支持芍小眉而反对芍牧北,这样,芍牧北的威信势必会削弱。
芍牧北为何冒着风险这样做?芍小眉不得而知了。
我要找人倾诉一下,芍小眉想。她自然而然地想到那朵向日葵花,在她的心里,向日葵是父皇的象征。可是父皇已经驾崩了……她又想起一个人,那人有着挺直的脊梁和孱弱的肩膀,他穿着青袍,一身正气——商柯。可是我该怎么找到他呢?犀角峰一派,本就是众门派中最神秘的一类,商柯这人,更是神秘莫测,我找不到他的。
芍小眉玩弄了一会儿干巴巴的向日葵,又看看那枚白玉镂花蝴蝶步摇。一只只玉蝶在她手中静静地躺着,似在休眠。她的心中忽然弥漫着一种孤独之情。
她闭上眼睛,孤独把她淹没了。
两只小小的触手轻轻骚动着芍小眉的眼皮。芍小眉睁开眼,一只玉蝶从她的眼睑上飞起,在空中扇动白色的翅膀。
芍小眉惊奇地看着玉蝶。
“我可以为你送信。”玉蝶说。
“送信?”
“是的。不论距离多远,不论有什么阻碍,我都能把信送到你想送的人手中。”
芍小眉伸出一只手指,让玉蝶停在指尖。她注视着玉蝶,说:“那,我想要你帮我送一封信给犀角峰的商柯,可以吗?”
芍小眉在信中详细谈到了自己现在的情况:自己总是奇怪地昏迷,芍牧北准备让自己当安民司尚书……她写了好多字,直到信纸重得让玉蝶快拿不动了。最后,她还忍不住抱怨了一下那碗讨厌的冷冰冰的井水,那碗井水让她肚子痛了一晚上呢。
“等等!”芍小眉从玉蝶的小触手中把信夺回来,“我还没想好呢!”
她把信捏在手中,想,我倒底该不该给他写信呢?
我和商柯接触得很少,他这人也不像个正常人,给我喝脏水,又给我在信里塞向日葵,哪个正常人会这样干?我能否信任他?
芍小眉左想右想,想了半个时辰。唉,可惜脑袋太小了,她怎么也想不清楚。
最后,她锤锤自己发胀的脑壳儿,找出个六面骰子,放在两手手心里摇啊摇。
摇完了,再使出洪荒之力一扔。
骰子骨碌骨碌,滚到床底下。
芍小眉紧闭眼,默念:如果骰子的正面是能被一整除的数,这封信我就不给商柯了……她现在又不太想给商柯写信了,于是想了这么个办法:因为所有的正整数都能被一整除,所以她没有可能给商柯这封信。
芍小眉睁开眼。
她趴到地上,找掉在床底下的骰子。哎……摸着啦!她小心翼翼地把骰子拿出来,保持正面朝上。
芍小眉瞪圆眼。
骰子上的红漆被磕掉了,正面是空白!也就是零!
完啦,完啦,这是天意啰!芍小眉无奈,把信纸交给玉蝶,却发现,那只玉蝶已经变回原来冷冰冰的玉石状,缀在步摇尾端。
“哎!你醒醒!”芍小眉戳戳玉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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