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父亲今儿个休沐,去了趟宫里,马上过来,我们好好一起吃午膳,啊?”母亲倒是心情不错,又拿起一旁的针线开始做了起来。
“对了,老族长那边可有回音儿了?”我突然想起来,这件事儿也过去一个月了,也没见祖母说什么,也不知道容瑶有没有跟祖母提起来。
母亲不在意地抚摸着这件月白中衣袖口的荷叶的花样儿,傲然一笑:“这事儿定能成的,估摸着恐怕那边长房的铭哥儿、庆哥儿还有长房大夫人已经准备启辰了。”
“去哪儿?”我疑惑。
“自然是这边,他们的竹器是老牌子,总要来这边看看合不合时宜。顺便要在我们家住上几日的。”
“这是好事儿啊。”我乐滋滋地抿了一口茶,哼哼唧唧地唱起了小调儿。
父亲很快就回来,但却是端着重重心事进了屋。
“父亲。”我福身请安。
“这是怎么了?”母亲娴熟地上前为父亲解下官服,披上一件藏青色家常束袍。
“出事了,云贵人出事了。”父亲话语虽焦急,却也透着往日的沉稳威仪。
“什么?”我僵在了那里,脑子里百转千回。
母亲并未言语,柳眉攒簇,默默地给父亲倒了一盏茶,“有什么事儿慢慢说,千万别着急上火,伤身。”说完,贤惠地为父亲捏起了肩膀。
父亲受用地拍了拍母亲的手,满足地呼出一口气,引着母亲在身边坐了,却始终捏着她的手。
“此次北方无妄雪灾,司天监夜观星象,直言是宫中有贵人今年命里相冲,导致异象。”父亲直言不讳,神情凌厉,一言一语间八字须抖动的厉害,可见心中不忿。
“所以,就扯上了云贵人?这本就是无稽之谈。”我美目含憎,红唇紧抿,耻笑着哼了一声。
母亲依旧是峨眉清淡,睫羽轻扫,“那皇上怎么说。”果然,母亲一语中的,父亲赞赏地点了点头:“皇上自是不信,所以今日才传我入宫私下里告之,如若这传言一出,难堵悠悠之口啊。”
“那他们准备怎么发作云贵人?”我想到了关键处。
“司天监言需入黄寺修行一年,过了今年就可万事顺遂了。”
“一年,皇宫年年备有才人,明年年初还要大选,一这年过后,恐怕皇上都不记得云贵人了。”母亲也苦笑。
“恩,皇上念及与我叶家的情谊,不愿这么做,可太后却始终坚持,皇上也无法忤逆。”
“太后?她老人家一向不管朝事,与我叶府也无宿怨,怎么反而……”母亲不解地思量着。
我却想起了那个慈眉善目的老夫人,她为何要与我叶家作对呢,她不是很喜欢我的么,真是当面一套背后一套,我嗤之以鼻,“这分明就是有人陷害我们叶家,父亲位高权重,有人看不过眼了。”
“这事需从长计议,明晚你大伯父一家就会过来,我们一道商讨一个法子才好。”父亲重重地放下了茶盅,有些走神,似是突然想起了我,“子衿也一道过来吧,你方便接近云贵人,好说的上话。”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我始终想不通是谁呢,是皇后和三皇子么,企图用这件事儿转移大家的视线,顺便打击云贵人的盛宠?是昕妃么,还是太后和皇上?我觉得每个人都有嫌疑。
第二日,我去了宫里进学,四皇子大概也听说了云贵人的事儿,所以并没有与我龇牙,反而与五皇子一道安慰我。
“你也莫要担心,你是你,云贵人是云贵人,叶府是叶府,父皇是圣君,不会牵扯到你们家的。”五皇子心思单纯,说出的话也单纯,我却只能勉强的笑着,不曾想一天间,这件事儿已经传出来了。
“就是啊,而且这事也没个定论呢,说不定云贵人无事呢。”阮文婧柔声细语地安慰我,细听之下,可见这件事儿传的并不多,但是毕竟传出来了,有些人就要开始借此大做文章了,到时候收都收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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