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小秩目送向明霞远去,心中的感觉甚是复杂,她一生中认为最好的知己,却是在这样毫无预兆的冷冷淡淡的走了。
几个酒家汉子以为她要离开,赶过来道别,而那些庄丁也聚集在了酒家门前,秦小秩下马,将刚才急于跟随向明霞在马厩中解来的马交还,拱手别过。
带领庄丁匆匆走向大江,看到夕阳已经西斜,想起此行任务,才感觉刚才的想法幼稚可笑。
他们此行的目的地是一个叫北关的地方,由这里往北,冬季就是大雪天气,而此地的南面,则是气候甚为适宜,春夏秋固然阳光甚美,冬季亦是不甚寒冷。
这里长着大批的寒针松,估计是因为天气酷热,在冬季又有微微冷风吹袭,生长得极是高大茂盛,盛产松油子。
这些松油子主要是用作生火之用,一只松油两夜光是地方人的一个俗谚,就是说用丝绵点燃一只松油子,可以持续燃亮两夜。
之前在秦家庄也经常是秦小秩执行采购松油子的任务,但这回明显与之前不同,之前用的是小船,这回用的却是庄中最大的一条船。
秦小秩问他父亲为何要一次采集这么多松油子,说这一船松油子十年也用不完,秦百胜则说你这个小丫头往后做生意的眼光要放长远一点,这个在做生意当中是一个值得积极推广的点子,叫囤积居奇,将货物囤积起来,等价格适合时再出售。
秦家秩心中极不服气,想囤积这一大船松油子,即便在以后能赚到一点点,仍是不及此行路费,分明是个赔本生意。
当然他爹爹的大产业摆在那里,实是容不得她一个小丫头反驳,爹爹爱怎么说怎么说,都已经有事实成为证据。
此去北关约有百余里水路,她早上出发,本可以晚上返回,但与高蘅对质了一会,又在酒家中逗留不少时候,估计到达目的地就已是晚上,不禁有点心焦。
有个叫孟船南的庄丁就给她出计:“小姐,关南市集都是晚上关门,咱们现在赶去可能来之不及,下属想租条小舟与几个伙计先行过去,提前将松油子预定好,到小姐赶到再上船。”
秦小秩想这不失为一个可行之计,遂点头答允。
孟船南与几人到江边租了条轻巧的摆渡小舟,连艄公一带租赁,再加上他们几人合力划船加速赶去不说,却说秦小秩大船到达关南市集时,果然岸边已是灯光四起,市集内黑影幢幢,大批的交易显然已经关闭。
正在想孟船南怎不在江边接应,大街上朦胧的灯影中一个汉子扑过来,身上带着血迹,正是孟船南。
秦小秩在船头叫道:“孟大哥,你怎么了?”
孟船南自岸边一跃上船,叫道:“小姐,不好了,他们都被官府抓去了。”
秦小秩吃了一惊:“怎么会这样?”
孟船南道:“咱们刚刚在集市与松油的贩子讨价还价时没有什么异象,但是当咱们说要买掉大半个集市的松油子时,那些商贩就开始交头接耳,说近来的松油子都是限量出售,买得多的则不能卖。咱们就想咱们有钱还不能买多点?就与那些商贩讨论,可能有些商贩就去报知了官府,一会来了大批官兵来缉捕咱们,他们都被抓了去,只有下属跑了出来。”
秦小秩柳眉倒竖:“这班狗官借机闹事,分明是想爹爹给他们送银子,我找他们理论去。”
孟船南急忙将她拦住:“小姐不可,此事没这么简单。”
秦小秩道:“此话怎说?”
孟船南道:“下属后来向那些商贩了解过,衙门限制他们出售松油子,可能是担心有人会利用松油子来做大批火箭。”
秦小秩微微“啊”了一声,想到他父亲曾经对她说过要扩充军备,并特别提到想建一批弓箭手,立马想到这个就是与这有关。
想了想问道:“你可知现在集市上有没有官兵把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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