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公孙鸿雁端起杯子转身的时候,眼前突然出现了公孙狂龙黑色的脸,吓得她尖叫起来。
杯子也掉在地上,“啪”的一声摔坏了杯角。
这一瞬间,通过高清监控视频看戏的左腾也尴尬得头皮发麻。
这种感觉,像极了他初中时期和同学去网吧,然后被同学家长和老师一起逮获的场景。
公孙鸿雁在公孙狂龙的眼里是乖乖女,初中时期的左腾也一直是老师眼里的三好学生。
正是那次被逮的惨痛教训,让左腾养成了一个好习惯:
不和同学一起去网吧。
自己一个人去,就不会有人逮了……
甩开脑海中这些纷乱的想法,左腾在系统上将公孙鸿雁的会员卡扣去五金币,算是摔坏杯子的赔偿。
至于公孙鸿雁会不会嫌贵,左腾没有考虑。
难不成这个时候公孙鸿雁还有心思和他还价?
做完这件事,在公孙鸿雁与公孙狂龙相对不言的尴尬中,左腾的嘴角微微翘起:
“公孙小姐,店内禁止高声喧哗,如有再犯,本店再不接待了哦~”
声音通过传音阵法传出,让院子里的少年们都将视线投向了公孙鸿雁。
之前公孙鸿雁尖叫的时候,院子里其他的少年人都听到了声音,但因为声音短而急促,他们又在讨论剧情的高潮,没有分心去观察情况。
现在一看,却把他们吓坏了!
“见过主上/公孙家主!”见到来人是公孙狂龙的家主,不管是出身依附于公孙家的邓家和彭家,还是出身依附于吴家的夏家,所有少年都颤颤巍巍地跪趴在地上,声音惶恐。
他们没有注意到公孙狂龙的到来,心知自己可能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触怒了公孙家主。
这怒火公孙鸿雁吃得消,他们却是完全吃不消啊!
想到这些,好几个少年直叹自己倒霉,眼泪流下来。
只盼公孙家主大人大量、放过他们才好。
而看戏的左腾,看到自己经营的悦书斋里,整齐地跪了一排人,脸色不好看了。
“这像个什么话?咱们这是现代化讲文明的文娱集团,跪拜这种封建陋俗必须要抵制!”左腾颇为不爽,在脑海中对系统吐槽:
“这公孙狂龙要是每天都来,每次都让咱们的客人乌泱泱跪一片,悦书斋不得被笑话死?咱们也不用做生意了!
所以,不能退避了……系统,等会要是公孙狂龙发怒要动手,你可一定要护住我!
咱千万别省能量昂!该花的能量就得花!”
脑海中传来一声叹气,左腾知道系统这是默认了自己的想法。
于是,他不悦的声音传递到了院里每个人的耳边:“公孙家主好大的威风!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悦书斋是你公孙家的产业呢!
墨河城的礼仪也是有意思,见面了先跪拜一轮,怎么的?拜先人呐?
再让我看到有人在悦书斋里玩这一套,见一个赶一个,永不接待!”
少年们听到这声音,想要站起来,却又不敢,进退两难。
公孙鸿雁不敢说话,被公孙狂龙死死盯着,她视线都挪不开。
公孙狂龙眼神复杂,那其中有疑惑、有气愤、有烦躁,也有震撼。
他不愿家事被围观,也懒得与左腾纠缠,于是不耐烦地喊了一声:“都起来,滚出去!”
声音不大,却如惊雷炸响在少年们的耳边。他们如蒙大赦,连滚带爬,飞快地跑出了悦书斋。
然而,左腾的心情没有因此好转,而是堕入谷底。
他出身孤儿院,经常会遇到艰难的处境。但无论何时,他的腰杆都挺得笔直。
对于他这种缺少羁绊、无拘无束的人来说,绝对的自尊是证明自己存在的方式。
他完全无法理解、也完全不能接受在他人面前将自己埋进尘埃里的行为!
埋在尘埃里,存在不存在,于这世间又有何分别?或许还不如带着尊严死去更有存在的意义……
而墨河城的这些少年,看起来还是富贵人家的公子哥,却是完全没把自己的尊严当回事!
左腾面色阴郁的时候,院子里的僵持渐渐结束。
在公孙鸿雁被公孙狂龙瞪得头皮发麻,愧疚心突破天际的时候,公孙狂龙开口了。
“鸿雁,你在这做什么?”公孙狂龙的声音听不出任何一丝感情。
“看《斗破》……”还有喝奶茶。公孙鸿雁移开视线,声音带着哭腔。
“为什么私自跑出来?”公孙狂龙继续质问。
“我没有!”公孙鸿雁微微地跺了一下脚,表现出被冤枉的悲愤,辩解道:“又没有人跟我说不准出门,我出来走走怎么了?”
公孙狂龙眉毛揪成一团,压抑着怒意:“走走?然后就走到了悦书斋了?”
“我就是好奇嘛!好多人都说悦书斋的《斗破》可以让人修行,我看看怎么了?”公孙鸿雁越说声音越低,也越发委屈:“我就是不甘心!我也想要修行啊!”
听到这话,公孙狂龙冰山般的面孔瞬间熔化,缓和了语气,温和道:“那你看出了什么?这书能让人修行吗?”
“没有收获……”公孙鸿雁失望地摇了摇头。
公孙狂龙当即加大了声音,语速飞快:“既然没有收获,为什么待着不走?你不知道这里很危险,你哥哥他很担心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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