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玉郎与蒋氏的战争是八年前开始的,自俞家倾覆,两家婚约作废,徐玉郎深感世间情意不过是个笑话。
二房三房的人等着看蒋氏的笑话,孰料这几年二人关系逐渐好转,前面二房三房本来已经放弃看笑话的,后脚母子二人便因为徐玉郎的婚事,又闹得僵持不下,本以为看笑话无望的二房三房,如今又开始期待,期待母子二人再上演一次八年前的大戏,甚至更严重,若因此闹得徐玉郎与忠勇侯府决裂便更好了,侯府的家产自家儿子便也能多分一点不是。
这场战争的硝烟第一个蔓延到的便是徐琼的妻子杨氏,作为长子长媳,杨氏每日请安都要被蒋氏训话。
从前是说自己管理候府不得力,手段不强硬,任由府里的丫鬟婆子对徐玉郎有外室的事闹得沸沸扬扬,后来又因为被二房三房的妯娌冷嘲热讽,纯粹拿杨氏发泄,杨氏心中一千一万个冤枉,却无处说。
只能等到丈夫回府,哭哭啼啼的埋怨丈夫,说成亲之前不会让她受到任何委屈,如今却被婆婆这样冤枉,害得徐琼跑去蒋氏那里为杨氏说好话,不料却又被蒋氏骂了一通,道兄弟二人尽为自己添堵,闹得徐琼里外不是人。
整日被二人念叨得耳朵被快起茧子的徐琼确定去找罪魁祸首的弟弟徐玉郎。
不想不见徐玉郎还好,一见徐玉郎徐琼却更加气不打一处来。
罪魁祸首本人却在书房悠闲的捧着本杂书看得津津有味,见到徐琼进来只抬了抬眼皮,看罢又低头埋进书籍里。
得,他每日不是被母亲念叨,便是被妻子埋怨,人家正主却又空闲看书。
徐琼气呼呼的上前,抽出徐玉郎手中的书就甩在了桌案上,徐玉郎难得见到大哥如此气恼的样子,好笑的打量徐琼“大哥今日怎么有空来看我了?”
徐琼打量着徐玉郎,徐玉郎正一脸笑意,他这样笑着掩盖不了他快瘦到脱相的脸型,徐琼终是不忍“你与母亲也该和解了。”
徐玉郎听到这,只一瞬便收敛住了面上的笑意,语气与刚才判若两人“大哥来找我若是为了这件事,也该走了。”
徐琼盯着徐玉郎“为了一个女人,与母亲闹到现在这样的境地,三郎,你想想这样做难道是对的吗?”
“大哥当年同母亲说要娶大理寺卿的女儿的时候,可不是像现在这样的。”
“那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徐玉郎拿起书桌上的书,一页页的将皱褶理平“不过是觉得丹砂曾经沦落风尘罢了。”
徐玉郎苦笑一声“你们总喜欢将人分做三六九等,总觉得自己高人一等,丹砂是出身风尘不错,可造成这一切的不就是你们吗?”
“若俞家不曾倾覆,她也是闺阁里千娇百宠的姑娘,本该有着大好的姻缘,一心只等着嫁给这世上最好的男子,因为你们,沦为官妓由人践踏……”
“三郎。”徐琼拉住徐玉郎的手臂解释“你根本不了解当时的局势,徐家与俞家并非你想象的那样,一个家族的遗落并非一言便可扭转。”
徐玉郎不再说话,用指节分明的手将书重新翻开来,找到刚刚看的那一页,盯了许久却不翻页。
良久徐玉郎抬头问徐琼“大哥,你还记得清欢吗?”
徐琼看了徐玉郎一眼,然后找到凳子坐下,他也记起了那个活得像太阳一样的姑娘,明媚得可以让人忘记这世间一切烦恼。
“若她还在,你们的孩子大约也有漪姐儿那般大了。”徐琼想起自家刚满了六岁的女儿徐漪。
“你相信这世上有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吗?”
“难道那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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