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坑里的青烟飘飘而起,浓烈的香味传来。张小玄迫不及待的打开土坑,用树枝扒拉出几个裹得严严实实的泥巴团子。
待热气散发一会后,张小玄持一根木棍,细细敲打掉泥巴,露出里面飘香的野味。
张小玄又自怀中摸索了会,掏出了两个葫芦。递了一个给庾飞白,自个儿留了一个。
前些日子,他夜探太尉府,恰经过酒窖,偷偷将很多好酒装在自己的储物袋中。
庾飞白打开塞子,浓郁的酒香扑鼻而来。
“好酒!兰陵甘冽醇美,难怪主公最爱!这味道确实令人满足。哈,妙,人间至美之味!”庾飞白仰天灌了一口,赞道。撕了两口野狍子肉,更是赞不绝口。向张小玄竖起大拇指。
“呜呜呜......兰陵...好..哇...烫死了!”张小玄一边饮着兰陵,一边撕开喷香炙热的野兔腿,被烫的龇牙咧嘴。
二人便坐在山林之中,就着斜阳山风,分了热气腾腾的野味。
直到酒足饭饱,撑得打嗝才停了这饕餮盛宴。
张小玄到溪边清理了下灰不溜秋的双手和面容。
庾飞白更是找了个清水积聚的深潭,直接跳进其中,沐浴一番。
铁铩亦被放在淙淙的溪水中。铁铩上的黑色污血,重新化为一道道鲜红血丝,被凉彻心扉的溪水不断带走。铁铩又变成了黑幽幽的冷铁,血腥气渐渐消散。
庾飞白沐浴完,理正衣冠,在一棵大树下盘膝而坐,铁铩横于膝上,闭目养精蓄锐。
半个时辰之后,庾飞白姿容焕发,身心俱调整至最佳状态,长身而起。
唤醒正在打坐的张小玄,再向建康城而去。
二人寻机混入帝都后,庾飞白径往台城而去。一路遇有阻拦,张小玄便拿出燕归堂令牌,畅通无阻直抵台城。
庾飞白对张小玄身怀燕归堂朱雀将令牌之事,颇为好奇,却不再多问。
如今他只对一件事感兴趣。凡事种种,皆可放下。
入了台城,大道之上多有身穿官衣或顶盔带甲之人匆匆而行,都是在台城有公务之人。
大道上,巡逻林立的兵士极多。路有上百兵士押着一个披头乱发,衣冠不整之人往太尉府方向而去。二人便在这群兵士身后几米之外缓缓行走,始终保持着同样的距离尾随。前面的兵士们觉得他们是办些并不紧急的公务。巡逻的兵士们却以为他们二人和这些兵士们一伙的。
兵士们押着的这人,虽是枷锁在身,却是步伐从容,气度非凡,外表看上去更是风流俊雅,仪表不俗,一副玉树临风,洒脱模样,浑然不似个被押送的囚犯。
“这是尚书仆射谢混,当朝驸马。谢安之孙,谢琰之子。此人被世人赞为风华江左第一!”庾飞白见张小玄极为好奇,便悄声对他道。
“常听人言,谢家之人皆风采绝伦。如今见之,却是不凡!”张小玄赞道。
张小玄不知的是,谢混与其从侄谢晦曾一同站在太尉刘裕身前,被刘裕赞叹:一时顿有两玉人耳。刘裕亦被二人风采倾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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