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紧紧盯住了沈衣玉面孔时,对方却轻声道:“我说的伤天害理,是因为太多人因为我的雇佣而丧命,你是我找来的第五个术士,前四个人都死了。”
沈衣玉道:“那个私家侦探曾经警告过我,让我不要到处找人帮忙,可我没听他的劝告。一次不行,就再去找别人。那些人接触过衣寒之后就会离奇死亡。我明知道他们会死还去请人帮忙,不是伤天害理又是什么?”
我忍不住皱起了眉头:如果沈衣玉的话是真的,在我看来,就不存在什么伤天害理的说法。术士敢接生意,就得做好丧命的准备。做生意折了,怨不着雇主。但是,沈衣玉要是说假话,这里的事情可就另有蹊跷了。
我在沈衣玉的脸上看不出什么不妥之处,又再次问道:“那天,你为什么故意撵我走?”
“我是不想你丧命!”沈衣玉道:“那天玄鸣跟我说,他已经找到了救治衣寒的办法。让我准备一下跟他去水月观。我以为他们真有办法救衣寒,也不想再让别人搅进来,就故意把你撵走了。你走之后,王老板却不肯死心,一再向我推荐你,甚至还在言语上和玄鸣道长他们起了冲突……”
沈衣玉的话倒是有几分可信之处,我了解王乐安,他是个见利能打破脑袋的人,沈家的肉都送到嘴边了,他不可能不吃。谁要跟他抢肉,他就能去咬谁。王乐安跟玄鸣道士发生冲突的事也就不难理解了。
沈衣玉继续说道:“后来,玄鸣道长被惹急了,拽着王老板去见了衣寒,指着衣寒问他能不能治。王老板当时就跟他叫了板,说只要你出手肯定能治好衣寒。他还说,明天就能把你找回来。然后就走了。”
沈衣玉的说法倒是很符合王乐安的性格,可王乐安究竟是怎么死的?
我沉声道:“王乐安走了之后,沈衣寒在做什么?或者说,沈衣寒当时有没有什么异常的反应?”
“没有!”沈衣玉摇头道:“衣寒,一直都坐在屋里。”
我沉吟片刻才说道:“玄子,把那道士弄醒。”
叶玄直接把水桶扣在了玄鸣的脑袋上:“别特么装死,滚起来。”
玄鸣刚被凉水激醒,叶玄就把对方给拎到桌子跟前,把他一只手的给按在桌子上,用匕首压住对方一根手指:“一会儿,给我老实说话,说慢了,说错了,我就剁你一根手指头,你有五次机会。”
叶玄眼中的凶光四射,任谁看了都不会认为他在唬人。
玄鸣吓得面无人色:“我说,我什么都说。”
我走到桌前看向玄鸣:“你不是道士,你是什么人?”
从叶玄跟玄鸣动手的时候,我就觉得他不是道士。玄鸣拔剑的姿势就不是练武的人该有的动作,出剑更是毫无章法,看上去就跟街头混混抡刀子没什么两样。
“我……我……”玄鸣刚一迟疑,叶玄的刀就往下压了一半儿,雪亮的刀锋瞬间割开了对方的手指:“别……别剁……我说……”
玄鸣彻底崩溃了:“我叫张军,就是一个混社会的,平时靠着坑蒙拐骗弄两个小钱。前一段时间我们哥仨得罪了人,不敢在家里待了就想找个地方躲躲。我知道山上有个水月观,里面就三个老道,地方还不太好找,我们就去了水月观。我们去的时候,那老道已经死了……”
我听到这里脸色一寒说了声:“剁!”
叶玄二话没说,一刀就按了下去,张军的一根手指头顿时迸在了地上,对方杀猪似的一阵惨叫,却怎么也挣脱不开叶玄的手掌,我等张军喊得差不多了,才沉声道:“给我说实话。”
张军颤着声音道:“我们过去的时候,水月观里就剩下了一个老道,也已经快不行了,我看他病得不轻,就帮了他一把。”
我冷声道:“继续说!”
张军继续说道:“我们几个里里外外的找了好几圈,也没看见剩下俩老道上哪儿去了。那几个老道我都见过,数岁都不小了。我估摸着,许是已经老死了。我们仨一合计干脆装成道士在水月观避避风头。一开始,我们仨还担心被人发现,时间一长,发现什么事儿都没有,我们干脆就装成道士,在水月观住了下来。”
我沉声道:“你们住水月观平时靠什么过日子?”我不相信,三个游手好闲的玩意儿能安心在道观里过日子。
“那老道留下过一本笔记,我照着笔记学了几天,靠着懵人弄俩钱儿花。”张军没等我问,自己就往后交代上了:“我们仨在水月观混了差不多两年吧?沈衣玉才找到我们,我一听,沈家有这么大的买卖,就跟着过来。沈家这事儿也太邪性了,我们对付不了啊!我和他们两个合计着,把沈衣玉骗到观里,绑了她换点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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