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上班族来说,几乎没有什么是比放假还要激动人心的时刻。
五一,大部分公司和岗位开始放假,即便与周末相连只有三天休息,依旧让人激动不已。在这个光荣的劳动时刻,姚家多年来秉承的传统就是全家出力,进行一次彻底的大扫除。
姚以岸虽只作为扫除的储备成员,却也是一大早就驱车赶到了父亲家。姚振国和唐婉霜一向早起,等她到的时候,两人已经一人一间房间的忙活起来,唯有唐晏不见踪影。
唐婉霜一见她就笑:“怎么这么早就过来了,吃早点了吗?”
“在家吃过了。你们这么早就开始忙活,唐晏呢?”
“他能干嘛,睡觉呗。半夜不睡觉,早上不起床,要是不叫他,他能一觉睡到下午,正好省他两顿饭。”唐婉霜正在埋头跟灶台上的油渍较劲,她抬起头,十分不满的抱怨着自己儿子的行径,虽然她满不在意的说省粮食,但桌上还没收的早点已经把她出卖了。
姚以岸假装没看穿唐婉霜的刀子嘴豆腐心,张口劝道:“那可不行,正长身体的时候,他又是准考生,早饭可不能不吃。都九点半了,估计也睡够了,我去叫他。”
姚振国从主卧探出头来:“你就让他多睡会吧,昨天也不知道半夜几点才睡下。”
唐婉霜道:“你别惯着他。小岸,你去叫。”
得到唐婉霜的指令,姚以岸便不顾姚振国的反对,直奔唐晏卧室。只不过她没那个耐心把人敲醒,而是抬脚踢了下门以示预警,然后不等里面出声就直接闯进。果然,唐晏还没起。他眯缝着眼看见进来的人,瞬间醒过神来,嗖的一下将伸出被子的大腿缩回去:“谁让你进来的。”
姚以岸仿佛看不到他眼里的惊恐与不齿,抬脚踢他的床边:“说好的全体大扫除,就你一个人偷懒睡懒觉,合适吗?赶紧起来干活。”
“三十的人了,不知道进门之前要先敲门吗?”
“我敲了,你没反应,我是担心你被被子捂死才进来看的。”姚以岸双手抱胸,一点都不觉得未经允许闯进男生房间有多无耻,反而看这个死小孩大姑娘似的精神紧张,她还挺享受。至于年龄攻击,她不在乎。
唐晏哪里会相信她的鬼话,他此时只想跳起来将人赶出去,可他睡觉里头近乎光着,只要一掀被子,立马就会被人看个遍。他倒是不会矫情到觉得自己有什么损失,可以他对姚以岸的了解,她必定毫不避讳的对他进行观赏,那样一来,反而是他吃了大亏。
“你现在看过了,我没死,你可以出去了。”
“没死就得起来干活,你都十八了,不知道替家里长辈分担家务吗?”
“我自己的房间,等我起来会自己收拾,你要是想干活就出去洗抹布,别烦我。”
“我数三声,你要是不起,我就掀你被子。”说完,就开始倒计时。
唐晏警惕地瞪了姚以岸一眼,但他决定以不变应万变,谅她也不敢真的动手。由此猜测,他干脆一个翻身面朝墙壁,躺着不动了。他回笼觉的本事高超,只要不想着屋里还有个人,说不准一会就能睡着。
姚以岸三个数已经数完,唐晏依旧没有动作。她在床边站了一会,饶是她再流氓,也不能流氓到真去扯人家男孩的被子。她驻足片刻,见对方打定主意无视她,掏出手机调出摄像模式,以一种奇怪的音调喃喃自语:“很好,今天我们就来看一下小鲜肉的睡相……”
唐晏死死捂住耳朵,将她的声音隔绝在外,可越是对姚以岸的存在感到抗拒,困意就离他越远。终于,唐晏认命的抱着被子坐起身:“出去,我要穿衣服。”
姚以岸得逞的嘴角一扬,总算决定放他一马,十分配合的退了出去,临关门还说:“别想锁门继续睡,我爸那有门钥匙。”
唐晏骂了句娘,果真从床上窜起来。这个年纪的男孩行动力超然,没过多会,唐晏就已经换上衣服洗漱完毕,又在唐婉霜的胁迫下硬着头皮吃了桌上的早餐。之后便一头扎进自己的房间,进行起稀里糊涂的大扫除。
比起整整齐齐干干净净,其实唐晏更喜欢自己房间里乱着,房间越乱,他就待得越舒服。对于扫除,他本来的计划是将脱下来的衣服随意收一收,桌上暂时用不着的就堆到抽屉和床底下。只是没想到,唐婉霜不知道听了姚以岸什么谗言,竟然派她做监工,对他的整理工作指手画脚。
唐晏尝试反抗,可唐婉霜放话,如果不按照姚以岸说的认真扫除,就要当着大家的面背书,否则当即剪断网线,大家一损俱损。
不需要权衡,唐晏毫不犹豫的选择乖乖扫除。于是一整个上午,他都饱受姚以岸的语言攻击和精神摧残。
由于力气都花在了扫除上,姚家今天没有人做饭。姚以岸向附近常吃的餐厅订了外卖,不过半个多小时,送餐员就打来取餐电话。姚以岸拦住准备换鞋的老爸,自告奋勇:“还是我去吧。”
“点那么多,你拿的了吗。”
“拿的了。唐晏!跟我下楼。”
唐晏被指使了一上午,正心累得灵魂出窍,自然不想跑腿。姚以岸早有准备,亮出手机里江凯发来的打工照片。唐晏当即大惊,不等她开口就推着她出门,连鞋都没顾上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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