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新网址:sk.3qxsw.com

虞凛……没法解释。怜贵人她根本不该知道这些,什么水路近况、江南兵备,自小长在宫里的妃嫔,怎么会知道这些?

“后宫不得干政。”虞清晏的声音严肃了起来,“你近日呆在御书房的时辰有些多。”

皇帝大概是以为,虞凛知道这些事看他批折子看多了。这让虞凛松了一口气,只是又不能往御书房跑了。

老爹太宗让他来御书房挨骂,他不珍惜啊。

等虞凛走了之后,虞清晏想起来他说的江南水师。加多少护卫都是治标,还是得把水匪给剿了。最合适的就是江南水师,走棠陵附近的怀江支流也确实隐蔽方便。

有点道理,让兵部琢磨琢磨。

刚想着让兵部处理这事,季鸿升就来了。

季鸿升好几次在重銮宫看见怜贵人了。论说后妃往御书房跑,不是不行,看看皇上谁又能拦着?可跑多了也确实不大好,毕竟是议政的地方。就这四五天,季鸿升都碰见怜贵人三次了,连跟着她的大宫女叫什么都知道了。

不过季鸿升也不是刘本固那帮清流,这事睁只眼闭只眼过去得了。今天来,是因为在京兆城找着丁姑娘了。

倒也不难找,丁姑娘正月十一给押到刑部,三天之后给放出来的,身上还有些许银子。京兆城里也没她家亲戚,父亲有旧相识,但她并不曾见过,一个没依靠的姑娘只能先找客栈住下。季鸿升让御前司的人在城内各家客栈,找上元节前后一个人入住的姑娘,很容易就找着了。

只是这丁姑娘没多少银子,也不肯去城北的穷地方找客栈,还要住人字间。住到前天,手上没钱了,掌柜的自然就不让她住了。

两天的时间,也没钱,人还是跑不远的。御前司的人顺着客栈往周边搜,最终在京郊的一农户家找着了。这家的老婆婆看她一个孤女可怜,让她帮着编草篮子,收留了两日。

“皇上,丁氏如今被臣安置在城东朗月楼,现下由御前司的人看着。”从丁勉的说法来看,他背后必然有人,而且这人说不准就会对他或者他女儿下手。

“你见过这丁氏了?”虞清晏看过了丁勉等人的供词,深觉刑部和大理寺养了一帮废物。季鸿升用一个小女儿就诈出来的内情,二司六审边儿都没摸着。

“微臣来之前见了她一面,问她可知父亲撺掇齐王谋反。可她仿佛全然不知道,只说父亲老实本分,做不出这种事情。但是丁勉跟着齐王去了中州之后,又时常回京兆,这她是知道的。丁氏说,丁勉在五城兵马司有几个好友,时常约他相聚。但问是哪些人的时候,这姑娘又说不知道。”季鸿升想着之前在东城卫见过的那位范哥,恐怕丁勉是没有交情深到要特意赶回京兆相聚的老友的。

所以大理寺和刑部,连齐王麾下有个参将三不五时来一趟京兆都没细查。

“先前大理寺送上来的口供,丁勉说的是齐王给他的密令,让他来京兆打探军备防守的情况。按照你的说法,是不可信了?”皇帝问道。

“齐王已死,密令死无对证。”季鸿升想了想,“丁勉究竟是为何上京,还要他本人来说。”

“你是要让丁勉父女见上一面?他见了女儿就能说真话?”皇帝怀疑。

“丁勉对女儿甚是娇宠。父女相见,他不见得能把真话全吐出来,但见不着姑娘,他怕是一个字都不会多说。”季鸿升抬眼看着皇帝,“二司六审已经熬过去了,齐王谋逆结案在即,他咬死了不说,至多是个背主弃义。纵使皇上以这份口供下令重查,他还是可以反口,说臣审讯之时言辞要挟。可丁勉若是说了真话,不论主谋何人,谋逆之罪必然有他一份。如果不是担心姑娘的安危,这么大的罪名他决计不会认下。”

皇帝点头,示意季鸿升继续。

“让丁勉和女儿见一面,然后由朝廷出面保护丁氏。女儿的安危在陛下的手上,丁勉就只能对陛下说真话了。”

“好,这事你去办。”虞清晏想了想,“还有,江南盐运的水匪,得想法子给剿了,加多少护卫也终究不治本。朕看江南水师可以用,你让兵部拿个方案出来。”

“皇上,剿匪实则也不能治本。”季鸿升拱手,“下江南一路的水匪,是去年起开始闹事的。齐王谋逆,这一带的防线乱了,他们才有可乘之机;此外中原十多年来经济不兴,素有流民,其中不少人就去做了水匪。若要治标,需得重整南北交兵防线,而后减免中原税负,恢复经济,徐徐图之。”

“朕又何尝不知这水匪来自流民。”虞清晏还记得小时候入江南,被拦在外头的流民,“先剿匪、重整防线,中原不是一天两天乱的,自然也不能一天两天齐整。边川刚刚归附,还要靠着江南盐运来充盈国库,才能安置流民呐。”

本章已完 m.3q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