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一进门,中宫就起身退到了一旁,把位置让给了太后。
“母亲知道今天晚上的事儿了吗?”虞清晏问道。
太后点头:“汐月来之前就同我说了,你们这儿问到哪儿了呀?”
“回禀母后,这人偶应当是昨晚到今天之间,被放进去的。这期间进过寝殿的,只有朝晖殿的琼枝、母后您身边的璀星和汐月、还有怜贵人自己四个人。”皇后回道。
太后见中宫接了话,就顺着往下问:“皇后对此事,怎么看呐?”
“事态未明,臣妾也不敢有什么看法,顶多是些猜测罢了。”中宫不疾不徐地分析起来,“宫禁森严,这事情只能是这些天在朝晖殿的人做的。臣妾瞧着这人偶,做得粗枝大叶,分明是有人赶制的,东西出现在怜贵人寝殿,像是嫁祸。璀星和汐月是您身边的人,母后管教宫人一向宽严并济,她们不会做此等事情。如此看来,只有那个叫琼枝的丫头,嫌疑最大。”
“那就把琼枝带上来。”太后说,“好好问上一问。”
琼枝被带了进来,跪在地上不敢抬头。
太后问她:“你可认得这木偶?它是昨晚或今天,有人特意放到你家贵人的橱子里的。”
琼枝抬头飞速的瞥了一眼,颤声道:“奴婢不认得这个。我们贵人……贵人她也没有这种东西。”
“从昨晚起,进过寝殿的就只有璀星、汐月、你和你家贵人。”太后看着跪在地上的小丫头,“不是你的,也不是怜贵人的,那么该是我的人放的了。”
琼枝一听,怕得快要哭出来了:“奴婢不敢、奴婢不敢这么想……可这东西,奴婢是确实没有见过。我家贵人时常拜佛,也不会有这种腌臜玩意儿的!”
虞凛瞧着小姑娘怕成这样,这事也不像她做的啊。
“汐月啊。”太后问道:“你说会不会还有我们不知道的人,进了寝殿?”
“回禀太后,奴婢和璀星时刻守着贵人和朝晖殿。方才中宫所说的四个人,与奴婢二人所见,并无差池。只是昨天晚上……”
汐月话没说完,璀星忽的想起什么似的:“太……太后,奴婢有一事,想请太后责罚!”
“奴婢昨晚吃坏了肚子,因此有一段时间是没在寝殿守着的。”璀星道,“琼枝她就是那时候进去给贵人盖被子的,这事是她今早自己说出来的。如果东西真是她放的,她又何必暴露自己的行踪呢?”
“这下,朝晖殿人人都有嫌疑了。”虞清晏扶额摇头,“把朝晖殿封了吧,让宫正司细细地查。”
这算是虞凛意料之内的结果,封就封吧,正好让自己把黄芪和人偶的事情一并清算。
“光封朝晖殿有什么用?”太后突然说道,“这事情若是奴婢做来栽赃的,背后难保没有人指使。把朝晖殿封了,主谋反倒放在外头,就委屈怜贵人了。”
“可要查这主谋,也得先把放东西的人抓出来。母亲若是不放心,我让御前司加强巡防。”虞清晏喝了一口半冷的茶水,蓦的想到什么似的,“母后觉得,朝晖殿不能封?”
若真是有人能买通殿内的宫人,这人应当知道,今日查出这厌胜的木偶,并不能直接给怜贵人定罪,最有可能的就是封殿彻查。封了朝晖殿,不就遂了这人的意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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