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百名骑兵,从铠甲和铁胄的装饰来看,虽然分不出等级,但每一队骑兵之中,定是穿插了骨干力量。
“钦差大人!”宗如周两腿轻磕马儿两肋,马儿就往前走,那一队骑兵仍在向前靠近。宗如周说:“我奉命前来,不过是例行……”
“放!”陈儿洒一声断喝。
王顸尚未想明白“放”什么,就听得“吃吃吃”一阵风般急促响声,紧接着就是此起彼浮的战马嘶鸣声,极痛苦,极压抑。
“钦差大人!大人!”宗如周一声吼叫,应该是咆哮了!他吼道:“我等本无敌意!怎可滥杀无辜?”
战马的嘶鸣声仍在蔓延,王顸循声转头望去,那一队骑兵早已摔翻在地。
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马被射倒了,马背上的骑兵就成了废物。王顸被这场面给震住了,陈儿洒所指挥的那一众弩机手,如何练得这般神通绝技?
“宗如周!”陈儿洒继续喊话:“看清楚了么?莫要敬酒不吃,专吃罚酒,尔等最好识相些,天子身边的羽林军,这些弟兄,可都不是吃白食的主儿!瞪大你的狗眼,快看看清楚,他们可都是跟侯景跛驴真马真枪你死我活地干出来的!”
“我等本无敌意!我等本无敌意啊!”宗如周像是没了主张,文人上战场,也就是这点子嘴上的本事。
“宗如周,快快命人收弓纳箭!”陈儿洒神气十足,又喊:“射倒你的战马,也不妨碍你回去交差,如若再不听从命令,钦差大人的羽林军定要射倒你的人!”
战马受了弩箭之伤,流血,疼痛,倒地,挣扎,嘶鸣不已。突然被摔倒在地的骑兵因为身着重铠,一时也不易站起,尘土飞扬,乱作一团。宗如周眼睁睁看着一百匹战马就这么废了,可谓痛心疾首,后悔莫及。
“宗如周!”陈儿洒又一声断喝,道:“你要抗旨吗?快快前来答话!”
陈儿洒底气十足,正当心中暗暗得意之时,摔倒在地的骑兵中,突然跃起一人,摸过雕弓,搭箭上弦,一声长啸,对准城门上方就是一箭。
王顸有些恼火,不由得抽出了腰刀,又一想,万万使不得!他们人多势众,我一人单挑,如何能胜?
眼前那个骑兵,或许过于急躁,那一箭射高了,直接落在门楼顶上的檐瓦缝中。
眼疾手快,不等那个急于立下头功的骑兵搭上第二只箭,陈儿洒身边的弩机手齐发数箭,其中,一箭正中小腹,一箭正中咽喉,当场毙命,直唬得那些刚刚站稳的骑兵后退了数步,再也没有哪一个冒进之徒敢于向前挑站。
眼前突如其来的交手,像是把庾信大人给吓傻了,他向着陈儿洒挥手道:“莫要莽撞!莫要莽撞!”陈儿洒根本不理会庾信的着急,万般神气地站在高高的城楼上,极像一个指挥千军万马的将军。
“庾大人!”宗如周在马背上转身面对庾信,说:“你我本属一体,何必如此自相残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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