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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孙两人往声响来源处看去,就见一与小孩蹬蹬往杏林坊跑来。

至近处才看真切那孩子面目,小孩儿很瘦小,头上带着毛边的小帽儿,帽上打着补丁,其上一层薄雪覆盖,已经有些湿了。身上虽是一袭棉衣,看粗粗一看就能知道那内里的棉花估计都是硬了的,因肩膀上破了一处,竟都飘不出棉花。

小孩儿耳朵红得略有些发紫,两边红红的脸颊也起了皴,眼睫上挂着一些霜,一跑近杏林坊,便哑着声音哭喊道:“大夫,大夫救救我娘。”

看到这等情况,陆大夫也就将阖上了的门重新打开,将阿青带了进去,彼时阿青已经冻得浑身发抖,临近年关又是天寒地冻的,大多数店铺也早早就关了门休息,看阿青穿着也能知晓他家定住不了这繁华街上的小巷,看他那身上落的一层雪,也可知他这是一路寻着医馆跑过来的。

陆大夫将阿青带进去后,恰好关店门之前还剩有些温热的水,让陆嘉言倒给阿青喝下,多少暖和暖和身子,自己则快手快脚收拾了些基础成药与看诊之物进药箱,便让阿青带路往他家去了。

阿青着急,陆家祖孙也赶着脚程。

距离略远,跑过了至少要三条街,至目的地,是一民居住宅片区的小巷尾,入目那住所,可见得院门已稍显破烂却无修缮一二,门前积雪也未过多清扫。

阿青推门进屋,仅一进的屋子显得有些小,阿青带着陆家祖孙进门,带着他俩到他娘的屋子,就见一憔悴夫人已是躺于床上,人事不省,陆大夫手一探那夫人脉搏,未号脉便知这妇人发着高热浑身滚烫

那时阿青家里,锅灶皆是冷的,米缸中更是不见半颗米粒,阿青还小,提起斧头都不利索,因此他娘亲病了,家中是连柴火都没得。

原阿青的父亲是运货的车夫,几年前一趟拉货时途径山路,因雪地湿滑,一个不察连人带车翻下了山崖。

虽得了些许偿款,也得了邻里接济,却给他爹办了丧失后也所剩无几,阿青娘往常给人缝衣做短工赚到的钱也只能供母子艰难度日。

阿青娘其实已病了好些日子,阿青每日自己踮着脚做些吃食,喊娘起床吃饭,他娘大多都说,自己想休息让阿青自己吃,至多就只想喝几口水,自己娘平日辛苦他是知道的,也不疑有他。

待吃完了家中最后的馒头,发现家中再无吃食,也发现自己无法将娘亲叫起来,才知晓自己需要赶紧找大夫来救自己的娘亲。

这样的家境,是付不起大夫医治的费用的,自然,陆大夫也未想过要收取什么费用。

后来,阿青娘好了之后,虽陆大夫从未想过要收取什么费用,阿青却日日就来杏林坊中帮忙清扫,赶也赶不走,陆大夫开口阿青就跪下,也不言语。

这久了,陆大夫也就将阿青留下,教了他认字,教了他辨药材,教了他打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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