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了一会儿,程滟君便进厨房了。
其实他们来之前,大多菜都准备得七七八八了,不过被锦鲤的事一搅和,有几个菜还没来得及下锅。
白倾坐着也没事做,跟过去打下手。
程滟君退圈之后,在时家没事做的时候就喜欢在厨房琢磨,这爱好一直到她生下时正南,也还是喜欢给他们父子做吃的。
不过她说:“阿南的厨艺是那小子自己琢磨出来的。”
白倾奇了,“他不是跟您学的?”她以为时正南这种人,学做饭怎么也不像是自愿的。
程滟君:“被逼的。”
白倾:“……”她就知道。
然后又听程滟君说:“这事说来也怪阿渊。”
白倾一听,心下涌上好奇,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看着程滟君。
很久之前白倾就知道时正南厨艺很好应该是遗传他妈妈。却不想原来这里面还有故事?
程滟君将她手里的菜倒入锅里,翻炒了几下,盖上锅盖,调小了火让它焖着,才转身朝白倾开口。
“阿渊年轻时候贪玩,直到阿南出生,还是一点都没个当爸的样子。”想起年轻时的时渊,程滟君觉得好气又好笑。
“阿南从小就被他各种嫌弃,我那时候忙,很少时间照看他。指望阿南这个做爸爸多照顾儿子,谁知道他经常把儿子丢给佣人不说,有时候还把阿南一个人关在屋子里,自己在外边看着逗他。”
听到这儿,白倾想起时渊那样子,年轻时确实像是会做出这种事的人。
“有一次,阿南也是被他爸关在屋子里,自己和自己玩。那天恰好佣人请假回家了,阿渊想着有人看着他,接了个电话就自己跑出去了。然后我从外边回来,就看到那一幕。”
“阿南才三岁,个子还没料理台高,正搬了个小板凳在那儿,有样学样地抄起锅铲炒饭……”
那时候程滟君也是心大,居然就这么在饭厅看着小时正南自己搅弄,等小时正南炒好那碟饭出来,她还不厚道地笑了。
小时正南端着小脸,本来还有点不好意思的他,脸霎时黑了。
他黑着脸,将那碟比他脸色还黑的炒饭递到程滟君面前,说:“妈妈,这碟饭炒给你吃的。”
程滟君盯着那碟炒得黑不溜秋的饭,脸色像吃了一只苍蝇一样。
但她又想,不能像他爸一样打击儿子自信心,就装模作样吃了几口,转身往垃圾桶吐了。
心里想着,以后绝对不能让儿子下厨。
没想到从那之后,时正南像上瘾了一样,三不五时就跑厨房里炒几个菜。弄得家里的佣人都有苦不能言。
程滟君没办法,只好亲自教时正南,解救了一屋子人。后来时正南也慢慢地做得有板有眼了。
故事听完,白倾不知道该做什么表情,噗嗤一声笑了。
敢情您刚说的“被逼的”不是指时正南被逼着学做菜,而是您被逼着教他做菜这件事?
白倾突然在心里可怜起小时候的时正南来,从小有这样的爸妈,怪不得他长成现在这样。
自恋小气还阴晴不定……
不过,这男人从小就有这么有心计,她可没忘记前头他妈说这事是他自己琢磨的。
“后来,阿渊做的事情还更有更过分的……”说到这儿,程滟君停住了话,转身揭起锅盖,往锅里翻炒。
香气四溢,友伯招呼佣人进来帮忙端菜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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