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五羊气的一拍桌子，声音不算太大，但这小店里实在没人，一点点声音就已经是足够了。
女掌柜只是抬头，看了秦五羊这边一眼，继续低头拨弄算盘。
“不装了，老夫摊牌了。”
摊牌这个词，秦五羊再去赌档的时候经常用到，但这陈年老是在他面前用在其他地方。自然而然的，秦五羊也学会了灵活运用。
话音未落，秦五羊站起身将身前的桌子直接掀翻在地。
厨房炒菜颠勺的声音适时而止，不多时，店小二手里拿着炒菜的勺子走了出来。
“干什么？”
店小二一边向陈年二人这边走来，一边喝斥道。
倒是那个女掌柜，一点都没有过来的意思，胳膊杵在柜台板面上，手托着腮，眯眼笑看着这边。
秦五羊掀完桌子，对着陈年来了句你搞定，直接走到边上另一套桌椅那边坐了下来。
甚至于，秦五羊也不知从那摸出一把瓜子，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模样。
丝毫没有，自己才是罪魁祸首的觉悟。
陈年看着一脸煞气的店小二，脸上挂着笑容的对店小二招了招手，说道：“来来来，你过来看看。”
等着店小二走近了一些，陈年又指着地上的一片狼藉，说道：“你看看，这是什么。”
店小二低头看去，地上一片血红之色，那破碎的酒壶里，还有红色液体流出。
至于那一整盘花生米，这个时候全都变成了一个个乌黑的带壳虫子，此刻正兴奋地吸食着地上的液体。
看到这一幕的店小二脸色大变，一个跺脚，整个人向后退出了一丈有余。
只见他双手抱拳，弓着身子对陈年和秦五羊分别行礼后，脸上带着讨好般的笑意，说道：“先前不知二位仙师身份，多有得罪，还请多多包涵。”
陈年瞥了眼依然手托着腮打量这自己的女掌柜，对着店小二问道：“那我们要不是你口中的仙师，是不是弄死也就弄死了？”
店小二一听这话，脸上笑容驺减，手上勺子往身边桌面上一扔，拍了拍满是油渍的双手，扭动了咯咯作响的脖子，说道。
“识相的，咱们今天井水不犯河水，出了这大门，就当没来过。
要是你们铁了心，想做斩妖除魔的卫道士，那就先掂量掂量，有没有这个本事，折在这里，也别怪自己运气不好。”
陈年随着老道士走南闯北这五年，碰到的妖物不多，但其实也不算少了。
为此，陈年还总结出来一个特点。
这精怪妖魔，本质上和人其实也差不多，摸不清对方路数底子之前，总是喜欢先来两句垃圾话镇镇场子。
要是对方让步了呢，那正好，说明你怕了。
既然你怕了，哪有不灭了你的道理。
要是对方强硬了，又实在没把握，那就服个软，好妖不吃眼前亏不是。
毕竟，真正舍得冒着风险降妖除魔的炼气士，其实并没有多少。
可他们妖就不一样了，但凡超过半数的把握，总是该铤而走险一番，毕竟一百个俗人，还顶不上一个炼气士。
这种大补之物，岂容浪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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