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此以后,秦宛月有意无意地减少跟上官清英的往来,与她相交最密的当属钦天监正田大人之女,另有翰林院待诏文家小姐也与她交厚,几人时常相聚。空闲的日子,秦宛月便去王妃处抄写佛经,若上官清英相邀,多是委婉推拒,关系刚融洽起来的两个姐妹转眼又疏淡了。
一来二去就过了一个月。朝里传出消息,皇上有意增派一拨防兵把守鸿山关。此关地处险要,是武当山与汉水相接之地,乃入楚要道。皇上信不过南瑜与大楚的盟契,只信得过自己心腹把守的关口,是以极其看重这拨驻守官兵的选拔,特命夜将军和越王监理。
上官清英对此事毫不关心。她近日闲得很。夜少恒已有五天不见,听说亲武营接收了一批新兵,他好歹也是都仪卫,尽管挂了个虚名,有些事还是要亲自督管的。夜少恒既不能来找她出去走马射猎,她不免成日闲耗,有事没事就跑去秦宛月院里打发时光。这日她正看秦宛月莳花,同时绞尽脑汁哄她陪自己上街转转,忽有丫鬟来报,说“夜都仪卫来了,急着见郡主,您快去罢”。上官清英闻言,一面走一面忙整理衣裾头发,吩咐将夜少恒请到花厅坐——她刚求着秦宛月帮她把那儿收拾出来,摆了很多时令鲜花,布置得极好。待她披着落花登上石阶,夜少恒刚在厅内转完第十八圈。俗礼未尽,他便带着一脸忧伤痛楚道:
“小英!……我爹保举我为副招讨,随军驻防鸿山关。皇上已来我家传过旨意,后日就起程了。”
上官清英一时间懵了,不相信地回道:“别逗了!你骗我玩的吧?”
“我没骗你,真的!”夜少恒急恼地说,“圣旨已经下了。明儿早上入朝谢恩,再去兵部报到,后日一准走。我刚得信就来了,千真万确。”
“你还不到十八岁,做什么副招讨?皇伯伯怎会做出这种草率的决定?!……”
“我怎么知道?……”夜少恒垂头丧气地嘟囔着。
上官清英僵挺着挪了几步,跌坐在小凳上。她脑中已飞过好几个念头:我也跟了去……让爹爹去求皇上……托惠宜说两句——他走了,我可怎么办?!
她正慌乱着,就见夜少恒快步走到她面前说:“皇命不可违,只能遵从。我仔细想过,这样也不错。鸿山关是处要塞,我去到那儿后好好任职,三年内争些军功,少说也要混个骑都尉,这样正四品职衔再加上祖宗荫封,等我回来,咱们就——就说你认得骑都尉,多长脸?”
“咱们这交情有必要吗?鸿山关……前年不是还跟大楚守军闹过事儿,打了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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