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意味着什么?”
“你指的河就是浪沧古江,其横穿了整个陨日雷泽!?”
对咯!话都说到这个份上,方浩他们要是再分析不出实情,那就真等于智障了;到了那个时候,阎元说不定就得想办法与之分道扬镳,免得被拖累。
“嗯哼我真是服了你们,连这么显而易见的情报都不知道,你们每天都在干啥?好歹在山门中蹲了近半月,时间应该很丰富的吧。”
阎元的嘲讽令三人面红耳赤,但这也不能怪他们。
最开始,谁知道到要闯这陨日雷泽?他们虽然有收集情报的习惯,但鸣霄城这边公开的都是正面战场报道,他们就算想了解也力有不逮啊。
为了转移尴尬,也为了解开心中迷惑,苟胜稳住心神,开口问道:“阎师兄,此地的异常,和那浪沧古江有关么?”
“咦!?苟师弟厉害啊,这么快就想到了二者关联;没错,正是因为有了浪沧古江,才有了这方圆近两千里的相对安全地带。
在这里,我们无需担忧头顶雷霆,可以从容不迫地行动;即便遇上了妖兽,也可正面碰上一碰。”
阎元的解释让众人大开眼界,如此奇特异象,令他们对陨日雷泽的了解更进一步;其中方浩更是感叹:“太奇妙了,以往从未听闻陨日雷泽中,还有安全地带一说。”
“你们当然听不到了,这消息被封锁得死死的,甚至苍穹剑阁很多人都不知道。”
“为什么?”
圣魔教人士久居苦寒外域,不知个中详情情有可原;可作为此地霸主,统御全境的苍穹剑阁也不晓得实情,就不太正常了。
“还能为什么,利益呗!”
“利益?”
阎元藏头露尾般的解释令大家心中疑云更甚,一个个愁眉苦脸,想不透其中原委。
“你们想想,鸣霄城内的大家族都靠什么起家的——行商!
任何繁荣昌盛的城池,必定是交通便利,可网罗天下各处物资;可你们看看鸣霄城的位置,北边那么大一块陨日雷泽绝地横行阻拦,几乎是切断了南北联系。
若真像表面上传言那般,陨日雷泽十死无生,不可通行,这不是就矛盾不合理了么?”
细细一品,确如阎元所言;然疑虑不减反增:“既然如此,那陨日雷泽的恐怖威名又是怎么传遍天下的?”
“当然是鸣霄城内十大家族刻意造谣的啦!各种夸大其词,各种真真假假的传奇故事,各种惊心动魄又骇人听闻的离奇事件……
谎言说一遍是假,说十遍也是假;可说上一千遍,一万遍,他也就成了真!
再屠杀掉所有可能知道真相又不属于他们联盟的人,经历上百年的清洗,数个家族覆灭、数个姓氏断绝,成千上万人的陨落,终究形成了如今局面。”
“这……为什么?”方浩万万没想到,还有指鹿为马、变假为真的操作,嘴角抽搐,继续询问。
“都说了,是利益!
当北边陨日雷泽成为了不可逾越的禁地,暗中操控舆论的大家族再拿出北边和禁地中特产资源,宣称自己耗费大量人力物力,瞬间就可加价百倍!
配合上控制浪沧古江航道,禁绝陨日雷泽中出入人员,以及沟通串联北面强力商会,他们就可以掌控定价之权,永生永世地薅羊毛了。
或许神通广大的高阶修士和名门子弟不会上当,但广大中低阶修士,就变成了他们一辈子的打工仔。”
真相大白,方浩三人尽皆目瞪口呆,被阎元描述的内容惊得无言以对。
鸣霄城大家族的操作实在是太秀了,话说他们不是自诩正道修士么,不是在苍穹剑阁这个名门正派领导下生存么。
怎么手段如此狠辣,感觉比他们圣魔教对付苦寒之地的野人和荒兽还要残忍;为了财货,就敢搞百年清洗,杀掉无冤无仇之人。
此后更是钝刀子割肉,不见血地永恒剥削。
“阎师兄,既然有安全地带,那我们为什么不顺着浪沧古江进入,而是冒险乘骑三尾魔鹫硬闯,最后还令其损毁呢?”
原本沉浸在惊骇之中,可冷峻脸林潇然的突然出声打破了氛围;他的这番询问也提醒了痛心宝贵财富的方浩和苟胜,二人神色顿时凝固。
“哦?”阎元眉眼微调,微笑着望了望林潇然;这小子话虽不多,但问题很刁钻嘛;只可惜,这个问题并不难回答。
“我们想要潜入鸣霄城,最关键的是什么?是出其不意、趁其不备!
不管是浪沧古江的上游还是下游,都经过了鸣霄城经年累月的经营;即便他们此刻都已经退守城内,但难保没有监视手段。
我们若贪图便宜,一着不慎,就是满盘皆输;有了防备的鸣霄城,完全可以轻松地把我们玩死在这陨日雷泽当中!”
一字一句,铿锵有力;身材高大健美的阎元俯视眼前削瘦的林潇然,目光虽无凶狠,但尤令其感到压力山大。
仿佛在无声地质问——我这个解释,你满意么?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尽管说出来!
“阎师兄考虑周全,师弟孟浪了!”
无形的压力越发沉重,林潇然终于绷不住冷峻神色,出言服软了。
在这片圣魔教弟子们并不熟悉的陌生地带,阎元确实是最好的队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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