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中的大夫都来看了一眼,无一例外地看完后皆摇摇头,说伤及根本,无力回天。
可我瞧着他分明还有一口气,怎么那些人就说没救了呢?
“不成,安偌不能死,他马上就要回家了,我还记着他说起这话时,眼神发亮,还是少年人的模样。”我心里思绪翻涌,手抚上他的脸,还是温热的触感。
我咬咬牙,哄了他们说,我家祖上有传下一套秘术,或许可以救他性命,但不能让人偷学了去,如此他们虽有疑虑,但危在旦夕,且也没有更好的法子了,便按我说的留我和安偌单独待在了大帐里。
我耗费了许多灵力送进他的心脉里,却始终不见他有反应,我抖着手朝他鼻下探去,已无生气。
我不知该如何是好,这个曾说要护我一世安宁的男子,如今躺在这里,不再温柔唤我“宜枝”了。
我恍惚间想起梓归,他还未满万岁时,清妙便打趣他说过:“你将这世间轮回之道的法术都学尽了,师父我如今可是教不了你了,过几日便赶你下山去,且让你自己历练去。”
他那时一本正经的应答道:“徒儿不过学了十之八九,还未都学会。”
师父眼里从来不乏对他的看重。
这世间法术何其多,想来其中是有能让人起死回生的。
我施了障眼法,隐了身形,立马动身,回了泽漆山。
不想待我行至山脚密林,正要上山,却被一股反力给推了出去。
我从地上爬起来,伸手去试探,原来是结界。
泽漆是神山,设了结界也只挡有道行的,但山下密林是专门拦那些凡人的,寻常人进了里头就只能兜兜转转的晕了头,再被送出来。安偌当年不知是怎么的,重伤倒在了里头,是我和梓归把他捡回来的。
我自小便在山里长大,这密林能拦住旁人,却拦我不得。我吐出内丹,封了法力,绕出林子,慢慢往山上爬。我心里明白师父定然是恼了我,才布了结界。
我怕他气急了就不让梓归救安偌了,从前,栖暮也是这样。
便学着那些凡人虔心礼拜时,一步步的跪下磕头。
没有内丹护体,不多时,我就感觉膝上,手掌,额上都火辣辣的,疼极了。
梓归向来是疼我的,我知道他会来接我,会怪我不听话,但会温温柔柔的带我回家。
行至半山,我终于看见他站在我面前。
这条路我已经走很久了,跪在地上都没有力气站起来。
梓归蹲下身,伸出手,替我抹去额上流下来的血,却染红了他莹白的指尖。
他将我的内丹封印解了,伤口便开始慢慢愈合,我想冲他笑来着,同往常调皮被师父罚了他来救我时一般。
不知怎的,却觉得委屈极了,直掉眼泪,想着此时我在他面前一定狼狈的很。
等他望着我的眼睛,皱了皱眉,样子变得有些凶,我才被吓得停了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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