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羽担心依梦,回到座位便给她发了微信:依梦,你还好吗?只是迟迟没收到回信。
依梦这边,刚回到前台,拉开键盘就看见一盒心形巧克力,上面贴有一张粉色便利贴,看着贴纸上画的可爱笑脸,她立即破涕而笑,露出开心笑容。
依梦把巧克力收好,四下望了望,想知道是谁给她送的,这时,王少从门口直径往她走来。
依梦见王少往这边走来,迅速拉了一叠资料,若无其事地整理起来。
“依梦!”王少对着依梦潇洒又帅气地打了个响指。
“嗯?”依梦抬头平静地望着王少。
“跑哪偷懒去了,刚过来没看到你?”王少打趣道。
这句玩笑话一下刺痛了依梦,她破天荒地没理会王少,没像往常那样陪他玩“见招拆招”的游戏。她低着头,睫毛扑闪,泪珠落在纸上。
王少慌了,故作轻松地说道,“什么情况呀这是!”说完,在台面上抽了张纸递给依梦后,说了句“不打扰你工作了啊!”火速逃离了。
王少从未见过依梦这样,以往他们每次聊天都是极愉悦的,这次依梦情绪不太对,说哭就哭,他唯有快速离开,让她慢慢平复心情。
依梦年龄虽小,但并非玻璃心女孩。原来秦经理找她去谈话,是因为冯梅投诉她经常擅自离守,导致前台无人接待,电话响也没人接,经常麻烦到冯梅。秦经理于是找她们俩了解情况。
冯梅在会议室越说越激动,“我已经够忙了,还要去做她的工作,这个依梦,我管不了了。”
秦经理一面安抚冯梅,一面问依梦怎么回事。依梦是个极要面子的人,不像冯梅那样泼辣、不顾形象。她沉默了好一会,才说道,“我不是故意的,只是偶尔去茶水间打个水,去下洗手间。”
“去茶水间需要那么久吗?经常半个小时都不见你人。”冯梅立即夸大其词地反驳道。
“依梦,去接水没有错,以后你离开岗位时跟冯梅打声招呼,让她帮你看着下就好。”秦经理语重心长地继续说道,“前台现在只有1个人,确实不方便,这样吧,回头,你做个提示牌放在前台,如果你有事离开,就把提示牌放出来,让来访者等候下,但最多不要超过10分钟。”这样的琐事,秦经理快速有效的解决了。当然他知道,问题的根本不在于事情本身,而在于人。
冯梅在他手下做了五年,他很清楚她的性格,知道她做事沉稳,让人放心,只是脾气暴躁,嘴不饶人。加上前段时间冯梅私下找他谈加薪失败,她这些天上班一直带着情绪。
虽说松湖重视员工,但也不是慈善机构,更看重的是员工的价值。每年公司会定期为员工加薪,不过加薪多少都是根据员工这一年的工作业绩以及表现来定。冯梅虽说是老员工了,但一直表现平平,特别是管理能力有所欠缺,工作一直未达到公司期望。所以当冯梅以供房、供孩子读书压力大等事由提加薪时,秦经理委婉拒绝了。
他说,“我特别理解你,只是今年已经涨过一次薪,公司成立至今没有额外再提薪的例子,只能等明年了,今年你好好做,公司不会亏待每一个员工的。”
冯梅又明里暗里抱怨自己工作忙成狗、年度涨薪却少得可怜,秦经理都耐心一一说明,冯梅听后哑口无言,不过总是口服心不服。她总以为会哭的孩子有糖吃,却没想碰了一脸灰。她自知加薪无望,这些天便有了怠工情绪。
而依梦呢,虽说做前台不到一年,但工作做得还算不错,虽然偶尔有点小错,却无伤大雅,而且在公司人缘还颇好。所以,秦经理安抚双方情绪,提出解决方案后,事情就告一段落了。
可谁想,这个王少哪壶不开提哪壶,本想逗依梦笑,却不小心惹哭了她。
不过依梦很快没事了,她望了望收好在抽屉的巧克力,似乎猜到是谁送的了。
林羽一直没收到依梦的回复,下班后,路过前台找依梦一块吃晚饭,打算陪陪她、安慰下她。因下午的谈话浪费了些时间,依梦没法按时下班,让林羽等了会。
等两人打好饭,餐厅空位已不多了,好不容易找位置坐下,却有些不太友好的声音传了过来。
“那个依梦,真是气死我了,我不仅要做我的工作,还要经常帮着做她的工作,我看她才是我的上司。仗着领导喜欢她,自己的本职工作做不好......”冯梅一边吃,一边滔滔不绝地对着跟人发牢骚,显然她没有发现依梦此时就坐在她后面。
林羽见依梦默默吃着饭,不吭声,忍无可忍,正欲起身,却听到王少的声音。
“哎呦,梅姐,真巧啊,就你身边有位置,少华,我们坐这吧。”林羽闻声望去,见王少把餐盘放在冯梅旁边,又探头看了看冯梅盘里的饭菜,风趣地说道,“公司今晚伙食真好,加鸡腿了,梅姐,你多吃点哈。”说完,目光越过冯梅落在了依梦身上。
依梦假装没看见,继续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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