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好,夫人好,夫人貌美如花,好看、好看。”小五内心一阵咒骂,吴老板就喜欢在普通人面前逗耍自己,关键是,他每次都惟命是从,真是气啊。
那李夫人一听,笑的花枝乱颤,“哎呀,这鹦鹉是真有趣,这花不少时间调教吧?”李夫人好奇的打量着小五。
“这鸟是小人去南方采买珊瑚的时候无意间遇到的,训鸟人告诉我,这可是他此身调教最好的鸟,要了两千两才肯让。”
一听这鸟值两千两,李夫人就更欢喜了。这一趟是没有白来,两件珠宝就价值上万,加上这鸟,给一小孩儿安排个差事,的确是赚了。
几人在厢房聊得甚欢,饭后李夫人叫丫鬟嬷嬷收拾了东西,坐上了回府的马车。一上车,李夫人迫不及待的带上那珊瑚手串,真是越看越好看。静琰随丫鬟嬷嬷跟在马车后面,她仰头看着望月楼厢房的窗户。他没有出来看一眼,静琰内心有些难受。吴铭在望月楼上,听着马车走远,他想,小孩总是要学会自己长大。
进入李府,静琰被安排进大小姐的院子,和其他丫鬟住在一间。而小五则被带到了大小姐的闺房,锁在笼子里,好吃好喝逍遥自在。李家夫人一共孕育四子一女,李家虽然重男轻女,但有李夫人护着,这大小姐也算是被宠爱着长大的。这大小姐名唤李颖,从小聪慧,眉眼动人,长大必是一倾城倾国之美人。
李夫人到府后立即派下人查探静琰身份,刚用过晚饭查探的人便回来了。此人李夫人极为信任,办事也牢靠,此时正立于李夫人房中。李夫人正在把玩手中的手串,她爱极这手串的手感。
“回夫人,小人已查明。这小孩名叫吴静琰,来自洛阳,才过周岁母亲便病逝。上个月父亲和人争吵不过,便动起手,被人当场打死。这小姑娘便由嬷嬷带着投靠了京中吴记玉器行老板,这是他远房叔父。这吴记老板娘极不待见她,据说昨天便要把她赶出了吴府。吴老板无奈,答应把她送走,从此断绝关系。”
“都查清楚了?没有其他不干不净的关系?吴老板没有别的目的?”李夫人有些不放心。
“回夫人,小人把那吴老板和其家中的伙计都灌醉了调查个遍,都对得上。依小人看,吴老板不敢惹恼家中悍妻,又愧对家兄,才想把孩子送到大户人家,跟着进宫。他也找过其他权贵,奈何其他人家看不上这丫头,嫌丫头无父无母,不吉利,又长得丑,故才不惜钱财要将这小孩儿送入府中。”
“这市井小民,想着进宫就能享福了么。这么一想,让她进宫也未尝不可。其他家不要的,我偏要。从小孤苦无依的,才好调教。长得丑就更好了,在宫中伺候,长得漂亮可是个隐患。你去把小丫头叫进来,顺便让嬷嬷把大小姐不穿的衣服鞋袜找几套送过来。做完这些你就去休息吧,不用来伺候了。”
“惹”这人走后不一会儿,静琰就怯怯的到了李夫人门外。
“夫人,小丫头过来了。”
“快,让她进来。”李夫人满脸堆笑的望着静琰,爱怜的拉起她的小手。静琰也配合的睁着无辜的双眼,显得无害又可怜。
“你叫静琰是吗?别怕,我一看你啊,就像看到大小姐一样,觉得亲切,说不定,我们上辈子还真是母女。”李夫人一把将静琰拉入怀中,轻柔的拍着静琰。静琰从小就没有母亲,她想如果母亲还在,也是这样抱自己吧,虽然她知道这女的在演戏。
“夫人真好,像母亲一样。”静琰也学着李夫人轻柔的语气,附和着。
“那以后静琰就把我当母亲吧,来,我给你准备了些衣服鞋袜。把你身上这身带补丁的衣服换下来吧。”
静琰当初还不知刘管家为何让自己换上破衣服,现在才后知后觉,自己要扮演的是一个身世悲惨无家可归的小女孩。不过说来可笑,她现在的确算身世悲惨,无家可归也说得过去。不过永安当是个不错的落脚处,也不算露宿街头。
换上这身繁琐的衣服,静琰也觉得自己可以见人了,先前的确是有些丑。“哇,静琰从未穿过这么好看的衣服。静琰谢过夫人!”静琰扑通往地上一跪,双眼含泪,一口气磕了三个响头。一抬头,泪水准时夺眶而出,小脸上两条泪痕。看的李夫人都感动了,赶紧把静琰扶起来。
“夫人,从来没有人对我如此好,以后我一定当牛做马,报答夫人。”静琰带着哭腔,表达了自己的忠心。
“好好,不哭了啊。以后你就跟着大小姐,一定要保护好大小姐,不能让她受一点委屈,知道吗?”李夫人内心得意,略施小惠就得一忠仆。
“静琰知道,能跟着大小姐是我的福气,我一定完全遵照小姐吩咐,把小姐伺候好。只要夫人小姐不赶我走,我做什么都愿意。”说完静琰又哭起来,好不伤心,屋内丫鬟嬷嬷都难过了。
“静琰这么乖巧听话,我怎么舍得赶你走呢。你好好服侍小姐,小姐也会拿你当亲人的。你要时刻记住,你的好生活都是我和小姐给的,如果你敢背叛,我就会把你送回你婶婶身边,她可是很不喜欢你呢。”李夫人语带威胁。
静琰身子颤抖,表情更是惊恐,“夫人,静琰求你,千万不要送我会回婶婶那里,她会打死我的。我一定听话,求你,不要送我走。”
“好,你好好服侍小姐,我就不会送你回去。乖,下去吧。”李夫人温柔安慰,她眼神示意嬷嬷把人带下去,手自然的抚摸着手上那珊瑚手串,这手串真叫人爱不释手啊,只是她没有注意上面泛着微微红光。
“老爷,那李夫人靠得住吗?”刘管家还是有些担心。
“一个见钱眼开的家伙肯定信不过,她只是想收东西。只是带上那手串,送人入宫就是她唯一的想法。”吴铭看着月色,今日月色适合大醉一场。
李夫人一但下定决心送她入宫,还真是积极筹备,不仅吩咐嬷嬷好好教规矩。晚间,还将大小姐叫入房中教导一番,让她知道这是母亲亲自为她考虑而挑选的陪嫁婢女,忠诚又吃苦耐劳,关键是,长得丑,这样的婢女在宫中才是最安全的。
一切准备妥当后,李夫人把嫁妆、随入宫人员名单都向李满汇报一遍,这些事情李满向来依她,扫了一眼名单也就算同意了。他也没有深究陪嫁品中凭空出现的贵重陪嫁,毕竟这几天京城中商人各处送礼的事情大家心里都明了,既然没有开口有所求,那就心安理得收着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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