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阿依丽自那一日从羌王大帐里出来之后,她与羌王便再无任何交集,羌王这一路上不是待在马车里就是待在王帐里,她也一样,看样子羌王对她没有什么更多的兴趣,也不知为何桑律仍然对此事耿耿于怀,原本她还计划寻机会从队伍中逃走,可是偏偏桑律在她的马车和营帐外安排了一左一右的两个侍卫,让她更加难以逃走。
“战王未免也太小题大做了,莫说是你们的天王如今对我不再感兴趣,就算是他对我有心,我宁死也不会做你的皇嫂,你们兄弟俩真是一个比一个更让我感到厌恶。”
桑律不想让阿依丽担惊受怕,也不想她有什么闪失,他只是想尽自己的一切力量去护她周全,他跟库塞好歹同父异母兄弟一场,又一起在皇宫里生活了那么多年,库塞的脾气秉性以及做事手腕他很清楚,他都能猜到库塞下一步会做什么,但他绝不会让库塞有机可乘。
“照我说的去做。”他也不过多解释,准备策马离开时又叮嘱了一句,“晚上出席宴会的时候戴上面纱。”
随着马蹄声渐远,阿依丽抬眸看向了被微风吹拂起的车帘,车窗外已经空空如也。
她低下头,马车的小箱桌上,一朵朵淡紫色的小花迎着车窗外射进来的几缕光线热情的绽放,这花阿依丽还是头一次见,虽然不似罗河边的丹箩那般艳丽夺目,但是看着清丽脱俗,却莫名能魅惑人心。
“你可知这花叫什么名字?”阿依丽向身旁的紫英问询道,“方才战王是不是叫它野铃铛?”
紫英也没有见过这样的花,倒是一旁闷声不吭一直用心替阿依丽揉肩捏背的月牙出声道,“奴婢晓得,奴婢的家乡也有很多这样的花,文人墨客叫它野桔梗,像我们这种粗人就叫它野铃铛。”
阿依丽再次低头看向那一束淡紫色的野花,恍惚间觉得同自己竟有些像,如果说曾经还是罗国公主的她是那明艳的丹箩,如今的她,便是这朵流浪在外的野花,没有了昔日的尊贵,却依然坚强地在无人之地盛开着,绽放着。
如果它不是这样一朵清丽的花,桑律还会去采摘它么?
这样一个想法突然在她脑海中闪过,如果她的容貌不再同现在这般出众,桑律是否还会一样这般看重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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