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日后小公主便又缠绵起了病榻,太医院首徐舟看她看的紧,日日耳提面命的委实叫小公主心中苦不堪言。
想出去吹吹凉风,不行。
想去宗人府看望看望太子殿下,不行。
天热想换薄被,也不行。
……
总之便是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小公主看不到太子殿下心中日日焦急不安,整日缠绵病榻时焦虑的便如那热锅上的蚂蚁,再加上天气日复一日的燥热起来,她的心情便更加的雪上加霜,愈发的不好起来。
这日外头艳阳高照,烘烤的空气都温热无比,她与太医院首刚结束了一场争执,不过结局她又输了就是,毕竟这些天与他争执时她从未赢过。
“说什么身子不好暂且忍忍,他换了我试试,真真是气死我了,瞧也只比母后长了几岁竟比太子哥哥还顽固不化!不通情理!!……太子哥哥都比他好多了!根本和太子哥哥没法儿比!!”
李月妕在屋子里一想起徐舟方才说的话便气的血液翻涌,对着他离去的背影又不甘示弱的“骂”了几句,而后靠在凭几上手边又找不到什么东西出气,又碍着屋子里伺候的人多,便接连灌了好几杯水心中才觉顺畅些许。
抓着春和给她找来的话本子看了没几个字便又走了神,开始琢磨起太子殿下的事来,她将话本子放到案几上,眯着眼睛时手无意识的摩挲着盖在她腿上的薄毯子。
春和端着茶点回来时就见她靠在凭几上出神,便走过去在案边跪坐下,将茶点摆上后,又默默的给她泡茶。
“春和,这事蹊跷的很,怎偏就冲着太子哥哥来?这五殿下和太子哥哥之前可有什么渊源?”
春和闻言,手中动作一顿,心中一番挣扎后还是老老实实的回她:“这其中渊源奴倒是听闻过一二,不过都是些闲嗑牙,奴也未曾去探究过真假,且这些事大抵要问若院首大人那样年纪的人才能知晓的清楚些。”
春和这丫头说话向来最谨慎不过,如今这样估计只知晓了其中的一些凤毛麟角,李月妕接过她递来的茶喝了口,示意她继续说。
春和起身挥退了众人,又将大门关好后才又跪坐回去,恭恭敬敬的说:“奴曾听闻五皇子的生母乃是逝去宣德皇后,陛下原定的太子也是五殿下,而后又因皇后之位实悬空太久,前朝的大人们日日催促,陛下烦思不下,便去与太后娘娘谈心解忧,听闻陛下与太后娘娘从午后谈至傍晚才立了当时还是娴妃的皇后娘娘为后;而太子为也随着立后而由五皇子改立了当时还是誉亲王的太子殿下。”
李月妕赐了茶,待春和谢过恩喝过茶后又继续说:“奴还听闻,早在先皇后仙去前五皇子差点就被封太子入主东宫了。彼时五皇子且还不似如今,是个真真顶天立地温和良善的好儿郎,倒真是可惜了……”
李月妕喝着茶听她说“可惜”时也不免在心中一阵唏嘘感叹,而后又听她说:“噢,彼时闲嗑牙时奴还听她们说,立太子后两年,也就是至今十二年前,太子殿下曾遭过一次刺杀……”
春和停下绞尽脑汁的想了又想,才再接着说:“太子殿下遭刺杀后,上京城便传出了‘先皇后是皇后娘娘使计逼死’的传闻,还有太子殿下德不配位之类的传闻来,在当时可是闹了好一阵子,传的是神乎其神,陛下怒极,不知最后又因何缘故不了了之了。”
李月妕听完慢慢的放下了茶盏,望着春和道:“今夜我要出宫一趟。”
春和见她的神情不似玩笑,忙应下来:“奴这就去办。”
李月妕望着烧的“咕噜咕噜”的茶壶,心中的焦虑愈发的强烈起来。
若春和所言属实,这事要证实还需去见一见当事人。
思及此,李月妕忙叫人拿了个食盒来一股脑装了许多吃食进去,又让人装了几件干净的衣裳,带着几人不顾院首座下的小徒弟阻拦便快步向宗人府行去。
元素在后头倒也不甚着急,只又看了眼愈走愈远的背影,继续回头拿着蒲扇看着几个还未滚开的药锅,斟酌着又放了些灵芝类的补药进去。
按小殿下这样不听医嘱的病人,必得多下些功夫才行,若待日后因这吃了苦头回头再哭,师傅的招牌便砸了,这可不行。
元素这样想着,又斟酌着放了些不知名但却和药方相辅相成的药草进去才算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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