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间的人处理完,沈庭迈进里间。
白昱用木仓指着他。
这个男人三十岁左右,精瘦,细长眼睛里有狠戾的光,虽然被白昱指着,却完全没有害怕,只是静静等着外面安静下来,等着沈庭过来。
沈庭迈进房间,环视一周,抬脚勾了把椅子过来,坐下。摸出烟,咬在齿间,点上,深吸一口,吐出来。
“怎么称呼?”沈庭弹弹烟灰,抬眼看他。
“廖凯。”男人回答,露齿一笑。
“你绑我的人,是你的意思,还是听吩咐做的?”
“庭少以为呢?”
沈庭眉角一跳,“我没时间跟你兜圈子,你说了我立刻就走,你不说我带你走,让你慢慢说。”
廖凯冷笑,“庭少好本事。”
“不用讽刺我,我不想为难你。我问你,你回答是或不是,怎么样?”
廖凯也勾了把椅子坐下,翘起腿来,“庭少真会开玩笑,不想难为我,外边是怎么回事?”
沈庭猛的站起来,走到他面前,一拳打在他下颌。
廖凯被打的偏头,这一拳很实,下颌立刻红了。
他却慢慢转回头,朝旁边吐了口唾沫,慢斯条理说道:“我们做笔交易吧,庭少。你帮我做件事,我就给你想要的东西。”
沈庭坐回椅子上,“说!”
“我只要你帮我带句话给安妮,问问她,还记得一个叫廖凯的男人吗?”他身体前倾,两肘搁在两膝头,细长的眼睛里有些闪亮的东西。
沈庭皱眉,这个人是缅甸人!
普通话这么好,想必来国内不短时间了。
廖凯咧嘴笑,“很简单是不是?能做吗?”
“我不干涉安妮的任何事,有话你自己去找她说。”沈庭拒绝,“换一个吧。”
廖凯摊手,“我以为她会来这里,跟你一起。”
“你绑我的人,就是为了引安妮过来?”沈庭眯眼。
廖凯余光瞄到窗外微弱的光,“不是。”他从衣服里摸出一张卡片,“这个电话过来交易的,国外的线路,是个女人。剩下的,如果能见到安妮,我会告诉她。”
沈庭抬手腕看表,“还有三分钟。”
“不,你没时间了。”
廖凯瞬时站起,沈庭几乎与他同时起身,上前一步拦住他。
白昱枪口移动,“你跑不了的!”
没想到,一直没动手的廖凯却是个高手,他挡开沈庭的拳头,踢向沈庭膝盖,被沈庭躲过。
毫不迟疑的,再次反手肘击,膝盖带风般大力踢向沈庭侧腰。
沈庭只得拿前臂去挡。
廖凯这一击用力极大,沈庭被震的退了几步。
两人之间有了些许距离,白昱果断开枪。
“砰”一声,却被廖凯看出意图,快速闪身躲过。
他跳上桌子,转头看向沈庭,“我要你做的事,做到了,我就给你剩下的消息。”继而扭身,两臂护在脸前,撞上了本就不结实的窗子。
“哗啦”一声,连人带碎玻璃从二楼掉落到外面的地上。
沈庭没想到他会这般跳窗而逃,没想很多,紧跟着跳了出去。
一地的玻璃渣子,纵使他落地时候尽量脚尖着地,仍然避免不了小臂撑了一下,立即就有血流出来,染红了他纯白的外衫。
沈庭仿佛丝毫不觉,紧跟着一个若不可见的身影追了过去。
白昱大惊,跑到窗前查看,外面已经没了人影。
同时,楼下警灯闪烁,有两台警车正在驶近。
门外的银狼也听见了动静,不等白昱发话,立刻从侧梯转向后门,紧随沈庭其后追了过去。
廖凯对这里的环境极熟悉,近郊是流浪汉的天堂,几乎所有的空旷小楼都是流浪汉的居住地。
沈庭紧追不舍,但是他在小巷里东拐西拐,不时踢开小路旁流浪汉的铺盖,扰的叫骂声不断。还有流浪汉因为追不上他,就拦住跟在后边的沈庭。沈庭没空纠缠,只好大力推开他们。
追了不短的一段路,最终,在一个小岔路口,追丢了。
沈庭不死心的朝一侧小路继续跑了一段,直到前面是个死胡同,这才气喘吁吁的站定。两手撑在膝盖上,喘了几口气,撒气般的,朝小路上的垃圾桶猛踢了一脚。
“铛”的沉闷声音,在黑暗寂静的小路上不断回响。
他伸手抹了一把额头的汗,顺便捋了一把头发,轻轻叹了口气,慢慢往回走。
银狼随后追到,见只有沈庭一个人,就明白了。
老幺问道:“庭,现在怎样?”
沈庭从他身边走过,脸色阴沉,“回去!”
待到几人上了车,沈庭把一张卡片递给老幺,“查这个电话,还有一个叫廖凯的男人,明天之前我要结果。”
老幺接过,“好。”
晨曦笼罩,逸风医院。
这所医院是MT旗下的私人注资医院,以疗养为主,全是VIP病人。
病房的窗帘被轻轻拉开,宽大豪华的病床上躺着一个脸上贴了胶布的女孩。她两臂搭在薄被外,两手腕也缠了绷带,脖颈上抹了药恢复了一些,但仍然可以看出有淤血的痕迹。
都都幽幽转醒,漆黑的眼珠转了转,觉得有些耀眼,伸手遮眼。
手臂很疼,因为扭伤了。
“嘶……”她抽气一声。
“醒了?”
立刻有低沉沙哑的声音传过来,伴随着有些疲惫的眼睛。
沈庭下巴上有发青的胡茬,一双眼睛堪比兔子,头发有些乱,却乱的狂野。
都都叹了口气,即使这么疲劳,还是好看的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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