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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睎朝覆灭,新朝建立,天下统一久矣!要说那开国太祖皇帝,与历代皇帝不同,他继位不久后便退位让子,自己做起了太上皇,过上了养花种草的逍遥日子。不过,我们也得说幸亏太祖皇帝肯放权,退位的早,不然太宗皇帝再怎么骁勇善战,也不能在而立之年就统一七国,结束乱局。你们说是不是啊?欲听后事如何,明儿个赶早啊!”说书先生拍下醒木,听客们鼓掌称好。

人们听罢故事纷纷说起自己的事,原本算得上是安静的茶楼又热络了起来。

“转眼间,睎朝灭亡了将近百载,时间可真快啊!”戴着斗笠的白衣女子怅然若失,瓷白的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拍着围栏。

“天上一日,人间十年。百年过去了,凡间该变的也都变了。”坐在白衣女子身旁,一直安静吃茶听书的男子开口道,声音听不出悲喜。

白衣女子没有接话,她静静的看着楼下来来往往的人们。

“说书先生讲的挺好啊!”

“那可不,也不看看人家祖上是做什么的?”

“做什么的?”有好事者不耻下问。

“说书的!”众人哄堂大笑,问话的人,红着脸道:“你们就知道欺负我!”说完,便跑出了茶馆。

楼下众人的互动,尽收从湘眼底。她隐隐觉得,现在的民风比起晞朝的民风更加开放包容。

“那不是说书先生吗?”从湘眼尖,隔着屏风依着身形便猜出对方是谁。她朝说书先生招了招手,示意先生过来,可那说书先生面色凝重,身形疲惫,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他看到从湘,只略微朝她点了点头,却没有挪动他的脚。

顾怀瑜看着从湘,叹了口气,唤来了茶楼老板,给了老板一锭银子,托老板将说书先生请来。

说书先生来时脸色已经好了很多了,他疏离的朝顾从二人作了个揖,开口道:“客人有何见教?”

“说见教不敢,只是想问问先生我朝太宗皇帝姓甚名谁?可还健在?”从湘放下斗笠,给说书先生比了个请坐的手势。

“姑娘竟不知太宗皇帝是何人?更不知太宗皇帝是否健在?”说书先生一脸警惕的看着从湘,缓缓放下刚要碰到嘴唇的茶杯。

“先生见怪,师妹与我久居荒山,不问世事,还请先生解惑。”顾怀瑜从容的拿起新茶盏,又给说书先生倒了一杯,含笑递过。

说书先生将信将疑,在从湘殷殷期盼的目光中败下阵来,他一口闷完顾怀瑜倒的茶,未曾防备,那茶烫的说书先生站了起来,他大着舌头道:“我朝建立不过百载,功劳彪炳千秋者唯太宗皇帝宋思哲一人尔,粗粗算来,太宗皇帝驾崩已有六十余载。六十个年头了,我祖父说,太宗皇帝年轻时常常来茶楼听他讲故事,那时候太宗皇帝身边总是跟着一个姑娘。”

“是容德太后吗?”隔壁桌多事者围了上来。

“不!不!不!”说书先生连连摆手。他摸着胡子,闭目道:“自然不是容德太后。光从年龄来讲就对不上了!”

“那是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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