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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老头一番控诉,洪凌泉咬着牙说:

“事到如今,您老人家还怕余兀旸那个恶鬼吗?”

“小哥呀,要说怕,我过去怕这个恶鬼就像怕阎王爷一般,不过我现在连死都不怕了,还怕他作甚呢,我想跟他拼了这条老命,可是我却连人家的人影也找不到,苍天若有眼,就让他余兀旸不得好死吧。”

见老人家仍然伤心欲绝,洪凌泉又问道:

“既是不怕,你为什么不到府衙去告?”

刘云又低头说道:

“这淮安府衙的上上下下,可都是那人恶鬼的人,哪有人敢给百姓做主。”

洪凌泉又告诉刘云说,最近从京城里来了个新的知府大人,他叫洪凌泉,这人秉公执法,定会给你作主。

刘云听了又摇了摇头,他叹口气说道:

“来什么人也没用,即便是好人来了,也会很快变坏的,就算是包公包龙图转世,若想在淮安府当一位清官,恐怕也难做到,要不就得掉脑袋。”

看老刘头继续保持固执,洪凌泉又劝说道:

“我与那洪凌泉交往甚厚,此人刚直不阿,他来淮安府,就是要治服这个恶魔余兀旸,还百姓一片青天红日,您还是等那个新知府上任后,去告显亲侯余兀旸的状,倘若告准了,既给老伴儿报了仇,又能解救女儿出苦海,你若寻死,从此只能在阴曹地府做个屈死鬼,也无人去解救你的女儿了!”

刘云老头儿听洪凌泉说得倒是在理,再看他那一脸热心诚恳的态度,又想到死去的老伴和正在苦海里的爱女,便点了点头说:

“好吧,我听你的,如果能真如你所说,我小老儿一定要感谢你的大恩大德,请问公子你的尊姓大名?”

本想告诉老刘头真名实姓,但又怕现在多有不便,洪凌泉想了想后说:

“我的姓名,您老以后一定会知道的,不过我想问你,欲告余兀旸,有人给你写状子吗?”

老刘头又一皱眉头道:

“别说淮安府,就是方圆百里内,恐怕也没人敢写这种状子,我到候只能到那个大人的衙门前击鼓鸣冤了。”

洪凌泉听了,当下让小宝儿拿出文房四宝,取出笔墨纸来说道:

“既然没人敢写,那我给您代写吧。”

眨眼工夫,只见洪凌泉刷刷就将状子写好后,转手便交给了老刘头。

这老头虽不会写,倒也能读下来,此刻一看洪凌泉龙飞凤舞的墨迹,马上惊讶不已,他又有些犹豫道:

“小哥哥,你这十年寒窗,有这么大的文才,如果将来因我小老儿受了牵连,我可于心不忍啊。”

洪凌泉这才一笑道:

“老人家您就放心吧,我若没有三把神沙,断然也不敢去反那西

岐,若没把握,我怎能给你再添麻烦,又自找烦恼呢,你只管把这状纸带好,然后立即去淮安府衙门前等着,只要看见府衙放出了‘接告牌’,你就去喊冤,新知府大人一定会为你申冤的。”

刘云老汉立即又感动得老泪纵横,他纳头便拜。

连忙用双手将他扶起,洪凌泉又安慰了几句,这才带着小宝与刘云分手,往淮安府城里去了。

再说淮安府衙的差役们,听说要来一位新的知府大人,这几天正在忙里忙外的做准备。

这日上午,本同洪凌泉随行的差人们已来到,却仍然不见知府大人。

淮安府的内外马部十三班差人急忙派人下去,欲从各路去接新知

府老爷。

可是,半天工夫过去了,却还没见知府大人到,一直到午后,洪凌泉和宝儿才来到府衙。

众衙役将新任知府大人接到里面,用过茶饭后,先由师爷交待了公文等事,又安排洪凌泉住在府衙后院,因他没有夫人,住在这里又安全又方便。

当日晚,洪凌泉就开始审阅文书档案了。

第二天,洪凌泉一早起来,洗漱完毕用过早饭,按常规,新任知府,必须先去拜显亲侯余兀旸,然后再拜四霸天和当地的绅士。

洪凌泉自然要把这些所谓的礼节,统统都免了,他吩咐一声,叫三班衙役站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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