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傅法医力气还挺大。”他淡淡地说完指着尸体的脖颈,“这个伤口看着像是被剪子剪开的,倒是跟另外几具完全不一样。”
听话听音,傅薇听出了他话语里的怀疑,面带不悦地看着他问:“你什么意思?”
“郑阳,二十岁,半年前入职警局,家住……”他一边脱手套一边看着旁边墙上贴着的法医室员工记录表,慢悠悠地说道。
“穆寒亭,你还是不是个男人,威胁女人你也干的出来?”傅薇双手环抱语带讥讽地说道。
他则神色不动地指了指解剖台方向,“请!”
她闭了闭眼睛深吸一口气,扒拉着盘子里的器具,最后捏着一把手术刀问道:“穆会长需要哪部分,我直接取出来给你打包带走。”
不止有小脾气还牙尖嘴利!
他背着手往后倚着墙说道:“一个人如果吃了个东西,想要找到这个东西要怎么弄,傅法医应该不用我教吧?”
大约是就要得到想要的,他说话的声音不再冰冷,反而显得低沉轻柔,听在耳朵里带着点温和的循循善诱。
傅薇抿着嘴下手干脆利落,忍着令人眩晕的臭味把尸体开膛破肚,按着他的意思一寸一寸翻找,结果除了内脏什么也没有。
穆寒亭的眉头不由得微微皱了起来。
“穆会长,还要我给你演示一下千刀万剐吗?”傅薇扭头看他,眼神不太友好。
他看她一眼,“傅法医,东西不会不翼而飞。”
傅薇气得炸了毛,把手术刀往桌子上一扔仰头看着穆寒亭,“穆会长,你什么意思?你一来跟大爷似的在警局耀武扬威,然后又要挟我找东西。现在倒好,东西没找到你反而怀疑我!”
“我不是怀疑你,而是在陈述一个事实,傅法医应该比我更清楚。”他说完指着尸体,“这你怎么解释?我倒不知哪个杀手会笨到提着一把剪刀上战场。”
“穆会长,我是法医,通常不跟活人打交道。至于你说的什么东西被盗,我想你该移步楼上找探长报案。”说罢,傅薇憋着一口气穿针引线将尸体大致缝好,又矮身从柜子里抽出一条白布盖严实。
做完这一切她脱了手套开始洗手,全程没把穆寒亭放在眼里,随后她擦干净手走到他跟前摊开掌心,“钥匙。”
穆寒亭低头看着她,原本含了水光的眼睛现在满是把他排除在外的目中无人,他有些好奇是什么样的家庭能养出来她这样脾气秉性的女儿。
他认知中的女人应该温婉贤淑,就像他以往接触到的那些一样,低眉顺眼柔声细语,而不是如她这般牙尖嘴利脾气不好。
“东西没有找到,穆家不会善罢甘休,傅法医好自为之。”他说完从口袋里勾出钥匙丢进她的掌心,随后看着她挺着脊背气呼呼地走了。
傅薇其实很想回他一句请便,只是气恼归气恼,她心里明白,尸体脖子上的伤口是后剪开的,用的就是楼下解剖台上的那把剪子。
她刚才扒拉器具的时候发现了上面残留的福尔马林痕迹。
思及此,她不由得替郑阳担心起来,这个死孩子到底从尸体上拿走了什么?
得罪了穆家还能有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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