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开他,让他说。”
杨长安听到外面吵杂的声音,便知道被大汉吸引过来看热闹的人很多,或者……就是大汉呼喊来的。
此时手段过激,会影响县衙“明镜高悬”的形象。
“大人,我家小娃失踪五天了,去县衙报案,可是他们一拖再拖,并没有作为,还请大人帮帮小的,我就这么一个女儿啊。”
四人放开汉子,他便说了起来,越说越激动,痛哭流涕,眼睛都哭红了。
“失踪了?”
杨长安瞥向了福安。
“大人,这里不好说,不如我们回县衙吧。”
福安有些为难,似乎在顾忌什么。
“不好说?”
杨长安眉头微皱,见得福安一脸难色,沉吟道,“走,我们回县衙。”
城民的事就是县衙的事,他自然是放在心上,何况今天这么多人看着,听那杨府之外讨论声如潮就能看出,他们都在观望。
不说新官上任三把火,但是得树立起一个好县令的形象来,有担当有作为,做一个让城民满意的好官。
“刘姨,小丫,你们就在家待着。”
杨长安吩咐了一句,刚走两步,似乎想起了什么,便回头道,
“对了刘姨,你待会多去买一些上了年份的补药,如人参,仙人花等等,这是银票。另外,你与小丫若是看上了什么,有什么需要,尽管买买买。”
想到自己的身体,必须要补补才行啊,不多时便从怀中掏出一张银色的纸张递给了刘姨。
“这是……五百两?”
刘姨一呆,手都是一颤,她从小到大哪里见过那么多钱?
“少爷……”
欲呼唤,可是杨长安已经消失不见。
“阿娘,少爷发达了,您刚刚听到县令大人叫少爷什么吗?居然叫他大人。”
小丫小嘴微张,有些难以相信。
“少爷他被重用了吗?”
刘姨年长一些,知道杨府,目光一转,猜到了一些。
“大人,您一定要帮帮小的啊。”
大汉出了杨府,来到街道,对着这汹涌的人群就哭喊了起来。
弯腰就跪,一边抹鼻涕眼泪,一边想抱住杨长安的大腿。
鹰戊耳听四方,眼观八路,时时刻刻都在杨长安的身边保护着,当下脚步轻移,便巧妙地将其挡在了外面。
大汉这是在造势啊,这里人多嘴杂的,只要他杨长安稍微处理不好,舆论导向一崩,负面影响足以将他抹黑至死。
“多可怜啊,大人,您一定要帮帮他啊。”
“大人,帮帮他吧。”
旁人不断附和,现在是大汉,将来可能就是他们,帮大汉也就是在帮将来的自己。
“大叔,男儿膝下有黄金,快起来。”
杨长安将起扶起,“这件事我会亲自受理,人口失踪,这是大事,一刻也耽误不得,等回到县衙,问清了情况,定然派出人手,全力寻找大叔的小孩。”
他话虽是对着大汉说的,可是视线却也与周围的城民有过交流。
“大人都这么说了,你就放心吧。”
“大人面善,我相信大人。”
“我们也信。”
“走,我们先回县衙。”
杨长安挥手,在一群人簇拥之下,浩浩荡荡地来到了县衙。
公堂之上,杨长安头顶“海水朝日”图,那是日出东海,光芒四射之时,意味着能冲破一切黑暗和狂暴,给民众带来一片青天。
可是随着手中不断翻阅,杨长安脸色倒是先变了,变得越来越阴沉。
县衙积压的案件实在太多了,光是前几天的案件都有几百件。
闹鬼、偷窃、失踪、强奸、抢劫、失火、溺水、甚至还有杀人命案,可是全都没有受理,更神奇的事,居然一点消息都没有传出去,城中都像无事人一样,似乎都没人议论,这太奇怪了。
福安在一旁瞥见杨长安越来越黑的脸,他是噤若寒蝉,连大气都不敢喘。
“这些,你们为何都没有受理?”
杨长安沉声问道。
“大人,案件实在太多,县衙人手不够,完全处理不过来。”
福安听得发问,连忙低声道。
“杀人可是大案件,为何我以前从未听到有人提起过?”
杨长安越往后面翻阅,心中更是一片阴霾。
他住在抚远县数年之久,可是从未听说过有杀人案件,就连常年混迹在菜市场的刘姨都未曾听说过。
他觉得很不可思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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