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山竹林荷池水,亭台栈桥披红妆。
连串的灯笼挂在楼阁屋角,照着几个贴窗花的仆人。里头人声鼎沸,不时听见有人高呼贺词,再一阵欢笑。
躲在假山后头,避开两名端菜的家丁,苗空空转头对改容换貌的谢灵说:“你进去找地方坐下,我待会就来。”
“好。”谢灵答应。
不得不说,经过自己这么一打扮,原本穷酸书生模样的他也有了些贵族气质,就是看起来不太自信。
“挺胸抬头。”她上下打量,“弓腰驼背可不好看。”
谢灵点头,出了假山,趁来往家丁不留意,溜进里头。
苗空空等半响,确定无恙才动身。
自己可不是抛弃谢灵,这是要‘礼尚往来’,劫富济贫可是她的爱好。
跃上假山,几步跳到屋檐。
员外家的库房没那么隐蔽,就在后院。只是门窗闭锁,外面有两人看守。
刚想动身,就听见下头一人打哈欠。
“啊~”他拄着红漆长棍,懒散地倚着墙,“困死了。”
“忍忍吧,今儿晚都去帮衬喜事了。”另一人抱着长棍坐在沿边草坪上。
“嘿,啥时候我也能跟老爷一样,娶几房媳妇!”
“你啊,这辈子都没这命!”
“咻。”
声音细不可闻,两根银针分别扎在他们脖颈上。
倚着的那人晃晃脑袋,“哥,你咋有俩兄弟呢?”
“啥兄弟?嘶——头好晕啊!”
“呱唧。”
见二人倒下,苗空空跳到地上。
【叮——兑换开锁工具,剩余点数1】
开锁,可不是一根头发就能搞定的,专业人士自然需要专业工具。
库房的锁也不如现代锁安全,不消片刻便开了。
房里无光,不算大,满地摞的铁箱子。
苗空空搓搓手,是时候验一波血脉了。
这波,我要脱非入欧!
开箱!银子。再开!还是银子。
满满当当的十几箱,除了银子就是银子,这也难怪,什么珍宝古玩之类的东西,应该都被摆在外头。
毕竟那些物件显眼,还怕丢了不成?
无奈,只得将银子装入系统。
【叮——无法储存该物品】
嗯?
抓起一块银锭。
【叮——无法储存该物品】
什么情况?
还不让带了!
苗空空看得是牙痒痒,到嘴边的熟肉却下不去口,是好一阵郁闷。
全都装好,出门上锁。
她就算揣兜里也带不走多少,只能当做无事发生。
望着圆月叹气。
“想脱非怎么这么难……”
……
宴上,宾客欢声笑语,独谢灵一人默不作声,在这喜庆的氛围里格格不入。
他凝望着,上座的新郎官挺个大肚子,身上黑底金钱印的衣衫气派无比。
“各位!”新郎官举着酒盏起身,全场安静,“大家能来捧场,实在是贾仁义的荣幸!”
他面色突然一转,伤心起来,“想我爱妻未诞一子,还去的早,庭内的枇杷都已经几丈高了……”
“贾员外真是重情之人啊!”
众宾客纷纷出言。
“哎。”贾仁义仰头喝下酒,“有日听戏,贾某对那花旦一见钟情,便花重金纳她为妾,执手终老!”
宾客们神色怪异,但还是咧着笑,嘴上念着贺词。
谢灵微微摇头。贾仁义真是假仁义,前头说着与亡妻情深义重,后嘴便瞧上别人。
哪怕是为传承香火,这种说一套做一套的把式也够戳脊梁骨的了。
“我来晚了吗?”旁边苗空空坐下,戴着面纱。
“吉时已到!”
随着门外高呼声落下,众人皆沉默观礼。
前头进来新娘,粉衣红盖头,旁边跟着俩侍女还有白天那清瘦男子。
她直走上前,与贾仁义对立。
男子捏着嗓说:“身为妾室,日后要细心侍奉老爷,你可明白?”
“柳凝明白。”新娘回答。
他翻开书册记上一笔:“拜吧。”
柳凝屈膝。
“等等!”谢灵站起身,引得众人侧目,他紧盯着新娘问:“凝儿,你真的愿意嫁给他?”
执帐男子吹着八字胡喝道:“嘿,你怎么进来的?”
谢灵未理会,“凝儿,我们不是说好的……”
“谢哥。”她转过身来,隔着红盖头看不清面容,“这对你我都好。”
“好?”谢灵指着贾仁义怒吼:“他有几文臭钱!你就做他妾?”
“轮到你这寒酸多嘴?”许画师出声呵斥。
贾仁义挥手招呼:“来人,送他出去!”
“嗡——”
拔剑出鞘,寒气直逼众人。
苗空空起身大喊:“我看谁敢!”
来‘送客’的家丁一惊,停在原地不知所措。
席间有位清秀男子起身,白衣白扇,问:“姑娘何人?”
“琼华宗弟子苗空空。”她环视一圈,“今日只为给谢灵断个念想,还望各位勿要阻拦。”
“那就快断吧!”贾仁义出声,又看向柳凝说:“日后莫要藕断丝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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