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大叔。”我说。
“住多久?”他拿出一个本子低着头说。
“就一晚,明天我就走。”
大叔看了我一眼说:“身份证。”
“我忘带了。”
他又看了我一眼然后继续低下头:“那你记得你的身份证号吗?”
“记...不记得了。”我也不知道自己记不记得,于是在心里默念了一遍,发现我原来是记得的。但我的“行动”总比“思想”快。
大叔比我更快,还没等我说下一句,他就把钥匙和一次性洗漱用品递给我了:“走廊直走到尽头,左拐第一间108号房。”
我接过钥匙,他接着说:“明天十点之前离开,费用是150。”
“不是说50吗?”我说。
“那是基本费用,你没带身份证,也不记得身份证号码,我们这里帮你处理需要一些手续费,万一你是通缉犯呢,我们店还得承受一些风险。”我听着他在那儿信口雌黄。
“那我不住了行吗?”我说。
“可以,但是手续费我要收一下,刚才我也忙活了半天,我一个老人大半夜的不睡觉在这为你们服务,你也该有点良心吧,”大叔顿了顿,看我不为所动,然后转头对阿姨说“你去看看大娃二娃睡醒了没,叫他们来换班了,我也要去休息了。”
我心说完了,他们要叫打手了,我想到我被两个彪形大汉胖揍一顿,然后被扒得只剩一条内裤被扔到街上的情形,立马对大叔说:“我就问问而已”然后摸出两百块钱。
大叔接过钱,然后说:“我们店不提供热水,如果要热水,还要再交五十。”
我心说他妈的黑店,然后说:“好的,大叔,那不用找钱了,我要热水。”
我拿着钥匙和一次性洗漱用品,转身去我的房间,来到我房间的门口,我发现我房间的门已经破损得十分严重,我一脚下去估计这门得“粉碎性骨折”,这时,我发现我旁边房间的门口,一个披着长发,化着浓妆,穿着暴露的年轻女子正在敲门。我没做多的停留,开了门进屋。
房间比我想象的还小,床尾就是卫生间,还真是节约每一寸土地。我走到卫生间门口,一股奇怪的味道立即传入了我的鼻中。
我打开门走进卫生间,准备洗个澡,我突然发现我原来以为是门上的一块玻璃的地方竟是空的,整个门就只剩下一个框架了,本该嵌在框里的玻璃早就不翼而飞了。我心里又骂了一声他妈的黑店。
房间的隔音效果一点都不好,我隔壁屋一直传来阵阵的“异样的躁动”,我又想到了我进门时看见的那个女人。我心想现在的年轻人真能折腾,但我更担心的是这个旅馆的床受不受得住,因为我每次翻身都能听到“嘎唧嘎唧”的响动,我怕这床随时会散架,到时候那老板又得来讹我一顿,我就真的只能穿条内裤从这里走出去了。
翻来覆去的实在睡不着,最后我干脆坐起来不睡了。我看了看时间,已经是凌晨三点过了,隔壁终于安静了下来,但我却十分的清醒,可能这就是所谓的物极必反吧。
我起身推开窗,想呼吸一点新鲜空气,但迎面的是一股恶臭,那味道比公共厕所还厉害,我都没来得及看清窗外是什么,手就很自然的迅速关掉了窗。
我又坐回床上,就这么坐着直到天亮。这时我竟感觉到了一丝困意,原来物极必反也是有时限的。但我一分钟也不想待在这里了。去卫生间用冷水洗了把脸,困意少了一些,但我想这只是暂时的。我要趁着现在离开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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