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镇的最南面,有一间陈旧的砖房,从墙面上脱落的石灰就知道这房子已经多年没有修葺了。房子共有两层,门口用篱笆围了一个小花园,但奇怪的是花园内并没有种植花花草草,只有一个简陋的熔炉和铁砧,边上一个大木桶里装满了浑浊的水,铁砧上满是锈迹,熔炉的炉砖也脱落了好几块,显然它们已经很久没人使用了。这就是范康兄妹的家,范康十二年来居住的房子。
“我们回来了!”范康边喊边打开房门,一个瘦弱的身影来到范康身前,从他手上接过了油纸包,幽怨而甜美的声音从那道身影处传来,埋怨范康道:“三天前刚开过荤,怎么又买东西了?浪费钱。”
范康闻言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尴尬的回答道:“这不是今天拣到好东西了,奖励一下自己么。静儿也该好好补补,不然太瘦就不漂亮了。”
被范康称作静儿的是一名十五岁的少女名叫刘静,是范康与范婷义父的亲女儿,也是范康的青梅竹马。她穿了一身与范婷同款的白色连衣裙,一头黑发披在身后,配合她那瘦弱的身形和不符合年龄的憔悴而绝美的容颜,任何人看到都会我见犹怜。男的会充满保护欲,女的则会母爱泛滥。
比范康矮半个头的刘静没好气的白了前者一眼后吩咐道:“婷儿帮我摆放碗筷,你去叫父亲出来吃饭。”
“咚、咚、咚!”房中传来硬物敲击地板的声音,一个低沉的声音在刘静身后响起:“我已经出来了,大家坐吧,吃饭。”只见一个魁梧的壮硕大汉撑着一对拐杖从一楼的一间房内走出,此人正是刘静的父亲,范康兄妹的义父刘忠。
刘忠拥有一副高大的身材,全身的肌肉倾轧让人感觉充满了力量感,身穿背心、短裤和拖鞋。棱角分明的脸严肃而粗犷,还蓄着浓密的胡渣。他给人的第一感觉就是野性、危险。可惜右裤腿空荡荡的,整个右腿齐根而断。
范康在穿越后曾经昏迷过一段时间,依稀记得昏迷前自己就睡在刘忠的怀中,而清醒后就居住在这座屋子之中,刘忠夫妇以养父养母的身份抚养范康与范婷。范康曾向刘忠问起他与范婷的身世,刘忠只说他们是故人之子,亲生母亲早已死去,父亲在临终前向刘忠托孤,因为刘忠欠他们父亲很大一个人情所以勉强答应抚养二人。本就不富裕的刘忠夫妇因为要多养活两名孩子,所以不得不从大城市中迁出,举家搬至桃源镇这种消费水平较低的偏远小镇中生活。
身有残疾的刘忠找不到工作,只能在院子中架起熔炉为镇民打造一些农具赚取微薄的铜币贴补家用,而妻子周慧白天在小镇医院中做护士,晚上则向镇民讨要一些女红的工作熬夜赶制,就是为了多赚几枚铜币,让孩子们的营养能跟的上发育所需。
当时三个孩子的年龄分别是范婷二岁、刘静三岁、范康四岁,再加上一个身有残疾的丈夫,养活全家的重任几乎全部压在周慧的身上。周慧辛劳了九个年头后终于病倒了,调养了一年身体也不见起色,最终在范康十四岁的那一年去世了。从此刘忠终日把自己锁在屋中不愿见人,脾气越发的孤僻起来。门口的熔炉与铁砧也完全荒废不再使用,一家人的日子顿时越发艰苦。
身为家中唯一有工作能力的男丁,范康当仁不让的扛起养活一家的重任。在周慧卧床调养的那一年里,范康每日要打三份工,上午为地主种地,下午为镇民带小孩,晚上则是在酒店做值夜的工作,每日的睡眠时间加起来还不足三小时。好在他的精神力足够强大,即使三天三夜不睡觉也不会犯困。
直至两年前王大叔接到了看守废料场的工作,因为同情刘忠一家的遭遇冒着被开除的风险私自放范康进入废料场拣一些废品卖钱,范康又仗着精神力扫描这一技能才赚到了足够的生活费,家中渐渐的能存下一些钱,范康也逐步辞去了带小孩和值夜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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