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程悦就要被带走,女人拉住余鱼的手,焦急道,“警察同志,如果你一定要带走程悦请连同我一起带走吧,陆擎天的死我也算是知情人。”
听到这话余鱼自然不能放她走,于是同意了。
“之之,”女人拉过人群中站着的小女孩,“警察叔叔在这里,我们去一趟问问你娘亲在哪好不好?”
小女孩看了看女人一眼,又看了看余鱼,点了点头。
女人牵着她的小手,跟余鱼道,“警察同志,这个小女孩在商场迷路了,找不到她的妈妈,麻烦你们帮忙发一下寻人启事什么的可以吗?”
余鱼盯着之之,这小女娃四五岁,精致的跟个瓷娃娃般,乌黑的双眼眨巴着,头发绑成两个包子,看起来十分讨喜。
眉眼间却好像有些熟悉,好像在哪见过,但一时没有想起来。
“那好吧,林戌,带上她们。”
寸头青年和另一个年轻男人引他们上车,留下后面的众人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警察局。
“说吧,关于死者,你知道什么内情?”余鱼问她。
女人盯着桌上的一杯自来水,叹了口气,沉默许久,在静谧中慢慢透露出了隐情。
*****
顾长缨自离开了渡客居就漫无目的地游荡着,不知为何,总觉得一股失落凝滞在心中,无法消散。
她来到了熟悉的地方,熟悉的小区,她住过的小区,她的房间是租来的,因她的死亡,房东自然另外寻找新的住户了。
只是,她没想到会那么快。
她的东西被清理出来,看着她用过毛巾,拖鞋,水杯,厨具被无情地堆在角落,等待清洁阿姨扔掉,顾长缨就觉得心里有些不舒服。
门半掩,她走了进去。
屋子是两室一厅,面积不是很大,但是一个人住绰绰有余,顾长缨从单间搬到这里并不是很顺利,毕业后的她在外贸公司做了两年,兢兢业业才攒到一些钱,住得才稍微好了些,宽敞了些,经济宽松后,她也没忘投入学习,学习原画学了两年,副业也够她平时开支,所以顾长缨过得并不差。
只是……这一切都没有人分享。
自从父母在那场地震中丧生后她的生活一直都是死气沉沉,说是生活,不如说是过着没有温度的生活。
后来,她渐渐走出来后却因为能体验别人的死亡,死亡前那些幽微的隐晦的自私的恶毒的念想,对于人性更加心灰意冷。
当然,她也碰到过大无畏的,自我牺牲的,暖到骨子里的灵魂,她也是靠这些来被救赎的。不然顾长缨许是早崩溃了吧。
见惯了冰冷,渐渐她也变得没什么温度起来,倒不是冷漠,而是置生死度外,眼中没有红尘和俗世,看得太开的人会与人产生距离感。
她性子极冷,独来独往,并没有交上什么朋友,异性对她自然也敬而远之。
不过,也不乏有几个征服欲作祟的男人想要追求她,但是顾长缨都没有动容,有平平无奇者,也有能力强的优秀者,可惜,顾长缨觉得自己是个不详之人,虽然有时独孤深处想要找个人依靠,获得温暖,但她终归太善良,不想有了牵挂,苦了自己,痛了别人。
顾长缨想把她和父母的合照捡起来,可是手却穿了过去,眼底划过黯然之色。
她看着这个住了两年的房间,心中还是有些怀念的。
顾长缨很少对什么人什么地方产生归属感,这里同样也是,邻居,上下楼,小区里每天进进出出的人,于她只是见过很多面的陌生人而已,她随时可以离开,好不留恋。
她舍不得的物件也只有几件,合照是其一,爷爷给她留的玉佩是其二,小时候一个陌生男人赠给她的小竹节是其三。
玉佩她随身携带,合照被像扔垃圾般扔掉了,而竹节……
顾长缨翻开她的柜子,里面空空如也。
是啊……
东西肯定都扔完了……
顾长缨眼中闪过黯然,她环顾四周,除了一些木质家具书架什么的还在外,床,沙发,衣服衣架都不在了。
阳台上的多肉还很精神,生命力顽强,当初她想养只宠物狗,但一个人平时也不在公寓,没人喂吃的,所以纠结了一番还是没养,现在想想幸亏没养,不然不知道它该如何处理呢亲。
但是她太寂寞了,只能把感情寄托在这些花花草草上,顾长缨种的多肉还有其他花草长势极好,现在……
花盆都被搬走了。
“房东,这里风水这么不好,能不能再减一些房租啊?”
顾长缨突然听到门外响起一个男人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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