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哪有那么大能耐。”谢元澈苦着脸道。
“你没有我就有吗?”李玄宥吊儿郎当道:“知不知道我刚才为了救你差点儿挨了一顿揍,更何况那可是五成兵马司,数千官兵在里面,你想让我进去出不来,把一条小命搭在那吗?”
谢元澈:“你不是刚才还为他们鸣不平呢吗?”
“动嘴和动手那是两码事。”李玄宥面不改色,说得理直气壮。
谢元澈简直要崩溃,心知指望不上他,干脆不再多言,抬头望了望天色,越来越昏沉,眼看风雪就要来了,想必那些官差找不到人后也应该离开了,还是早些回家为好。
李玄宥就好像她肚子里的蛔虫,轻飘飘往前一指,说了一句差点儿把谢元澈肺给气炸的话:“门在那,不送。”
谢元澈:“……”
她重重“哼”了一声,顺便给李玄宥来个大大的白眼,怒气冲冲地大步走了。
待人走得远了,李玄宥才沉声道:“来人”。
假山后面黑影一动,闪身出来个家将,单膝跪地道:“殿下!”
李玄宥略微有些走神,半晌才道:“悄悄跟上去,见她平安到家你再回来。”
“遵命!”
溯阳王府偏厅。
熏炉中燃着安神香,一个身穿暗黑劲装的男子正在安静等候,桌边的香茶一口没动。
李玄宥就在这时大步走了进去,劲装男子一眼看见来人,鼻翼颤抖了半晌,才恭恭敬敬撩袍下拜:“卑职参见溯阳王殿下。”
“冯将军。”李玄宥上前一步将人扶起,“不必多礼”。
这劲装男子赫然就是五成兵马司副都指挥冯文勋。
冯文勋老脸一红,讪讪道:“殿下抬举,卑职现任兵马司七品副都指挥,早已不是什么将军了。”
李玄宥正色道:“何为将军?保国安民,护一方水土,才是真将军,冯将军征战沙场,功在社稷,岂是官职品阶能左右的。”
这一番话说下来,就算是铁血将军也红了眼眶,冯文勋哽咽道:“殿下高义,跟雍王爷简直一模一样。”
父子相承,本是好话,可是李玄宥神色却黯淡了下来,就算是个棒槌也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冯文勋赶紧往回找补,“卑职是个粗人,不会说话,殿下恕罪。”
“哼,你太不会说话了。”李玄宥面无表情道。
冯文勋心中一紧,恨不得抽自己两巴掌,明明不会说话,还非得学人家说,这下戳到殿下痛处了,可怎么办才好。
正当他大气儿也不敢出的时候,李玄宥突然笑了起来:“我家那个老王爷哪有我英俊潇洒,玉树临风,当然不一样了!”
冯文勋茫然片刻,才反应过来,连连点头:“殿下说的是啊,卑职人笨,这嘴更笨,该打,该打。”说着他做势挥掌,往嘴上连抽了好几下。
李玄宥虚虚一拦,笑道:“将军要是笨得话,昔日哪能将西北边境守得如铁桶一般呢,可别自谦太过了。”
冯文勋笑得有些僵硬:“卑职那点军功也就殿下还记得,恐怕连陛下都忘了吧!”
“若是有心,自然能记住。”
“可惜,朝廷上下大多都是无心人。”
李玄宥许久未语,半晌,从嗓子眼里挤出一句话:“我李家愧对将军。”
冯文勋对此未置一词,却突然道:“殿下若要除奸灭贼,卑职誓死追随。”
李玄宥沉声道:“我此次回京,自当尽力还大梁海晏河清,国泰民安。”
冯文勋一瞬间老泪纵横。
“另外,”李玄宥突然话音一转,咧嘴笑道:“有件事要求将军帮忙。”
冯文勋一愣,随即拍拍胸脯,视死如归道:“殿下有事尽管说来,卑职万死不辞。”
“不用你万死,在你们兵马司帮我偷偷放几个人就行。”
“谁啊?”
“呃,一个说书的老头,还有十来个听客,今天刚被抓进去的。”
冯文勋奇道:“一个说书的能犯什么事?是得罪什么人了?”
李玄宥尴尬地指了指自己鼻子,“其实都怪我!”
冯文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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