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冰假装偷偷看了眼门外,像是害怕的样子。敬北侯皱起眉头,再怎么样,终归是自己的女儿,是主子,难道一个主子还怕奴才不成。
“你先起来,有什么事情说出来本侯给你做主。”
华冰依旧不起,只是怯生生的声音慢慢道:“回禀父亲,孙管家,并未,并未——”
话还没说完一句,便听到一道苍老的声音传来,“并未?并未什么。”
门被推开,老夫人脸色威严带着怒意走了进来。
敬北侯见老夫人进来,连忙迎上前扶住老夫人道:“娘,你怎么来了,可是有什么事吩咐儿子?”
待老夫人在靠近华冰的位置落座,便冷哼道:“吩咐?你女儿都快被下人羞辱了,还在这跪着,我还敢吩咐什么。”
见老太太满脸怒意又想到刚才的华冰的言语,敬北侯喊道:“二管家,进来。”转身对着丫鬟道:“把六小姐扶起来。”
华冰柔弱的依靠在拂冬身上,低着头,看着好不可怜。
门外一直候着的孙二管家听到刚才就感觉不妙,这下更是感觉浑身一凉,麻利的进了书房。
见到这阵势,孙二管家连忙跪下问安。敬北侯冷眉横目道:“你说,你是怎么请六小姐来的。”
孙二管家措手不及,有些慌乱道:“冤枉啊,小的真的只是请六小姐过来而已啊,老夫人明鉴啊。”
“还未说便喊冤,书亭,你还是听听这个小丫头说说吧。”老夫人连看都没有看跪着的孙二管家,转而看了身侧的白翰一眼。
只见白翰麻利的跪下,声泪俱下道:“侯爷明鉴,今晨小姐有些不舒服,还未起身。孙二管家便来说侯爷您找六小姐,小姐听了,便要马上起身收拾整理。孙二管家却说侯爷着急等,抢着便要往六小姐房里闯,奴婢等人和小厮拦着,又叫来了陈管家,孙二管家却还是要闯。奴婢看情况紧急,便一面让人死命拦着,一面向老夫人求救去了。”
白翰衣袖掩面,声泪俱下的好不动人。敬北侯越听脸色越黑,听到最后一脚揣在了孙二管家的肩膀上。孙二管家早就听得冷汗直流,几次都想上前撕了白翰的嘴,却见敬北侯的眼神像刀子一样把自己钉在原地。
白翰看了碧荷一眼,碧荷心领神会,跪下悲痛道:“幸好奴婢和拂冬姐姐一路护着六小姐来见侯爷,否则——否则。”说到此便哭了起来。
跪在地上的孙二管家正陷入绝望,此时听到如同天籁般的声音。倚在拂冬身上低着头的华冰冷笑,天堂有路你不走啊。
夫人带着丫鬟、慢悠悠的走了进来,“这是怎么了,母亲也在啊,给母亲请安。”
老夫人冷哼一声道:“你带来的好下人,你管的好家!”
夫人只是听说孙二管家有难,却不知详细事宜。只是因为孙二管家在府里颇有势力,又是自己娘家带来的信得过的人,便想着带些吃食给敬北侯,求求情便也就完了。此时见众人情绪到达顶点,便有些不解。
自有老夫人身边的丫鬟讲给夫人听。夫人听着听着脸色越来越不好,心知这趟浑水来了,便是要沾上泥水了。横了一眼身后通风报信的丫鬟,什么都往我这说,也不先打听清楚。
“这,确实是儿媳管家不严。让孙二管家给六小姐磕头赔罪并且罚俸五年可好?”夫人干笑。
这惩罚说重不重,说轻不轻,着实让场面有些尴尬。
夫人看向身处其中却好像一直身处其外的华冰,华冰在夫人看向自己的时候,顺着倒在了拂冬身上,夫人的脸色更难看了。
丫鬟皆上前接住华冰,老夫人赶紧道:“快,扶六小姐回去。”
见众人手忙脚乱的离开书房,老夫人才道:“书亭,这个孙二是你前院的人,我本不便多说。但玉冰再怎么都是你的女儿,血浓于水。既然玉冰已经回去了,那我也就回去了,你自己看着办吧。”
“我送娘。”
“不用了。”老夫人摆摆手,慢悠悠的走出了书房。
敬北侯不是不知道自己的老娘和夫人只见有矛盾。孙氏出身尚书府,脾气差些是有的,当初自己也有一分是看上了尚书府所能带给自己的帮助。但生自己的人毕竟是生自己的人,老太太说得对啊,血浓于水。
敬北侯又想到出身不高的母亲和自己相依为命,帮助自己得到世袭的爵位,脸色难看道:“你管的好家,下人都骑到主子头上来了。”
孙氏的脸色亦是难看,一直跪着的孙二管家此时只有拼命磕头,嘴里不停讨饶。
敬北侯背过身去,冷冷道:“既然如此,你便去南郊乡下的庄子上管事吧。”又转过身子对孙氏道:“你好好整顿一下这个家。”说罢便离开了书房。
此时发愣的孙氏脑海中突然想起桂嬷嬷的存在,她去哪个小贱人院里已经一天了,没有音信,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孙氏顾不得不停给自己磕头的孙二管家,连忙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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