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魂箫?”师乐不解地看着阿桦。
往事一幕幕涌上心头,阿桦想起若干年前,她的师父玄天蛊王被仇家杀害,在弥留之际,他将归魂箫给了阿桦的师弟,嘱托他这一生好好活着,不要再去找仇家寻仇,也不要想着重振巫蛊之术……
她那师弟果然不负众望,进宫做了太医,从此与江湖断离!阿桦虽为一介女流,不得师父偏爱,可她对她那师弟的做法实在不敢苟同,更何况她师弟如今是在为一个不顾百姓疾苦,整日吃喝玩乐的昏君供职!
可她又能怎么样呢?一边是师弟,一边是人间道义。所以,她选择离开,选择在远处默默守护着那个人,而这个人,就是玄谷!
良久,阿桦终于开了口:“归魂箫原本在我师傅身上,在他临终之时托付给了我那师弟……”
“你师弟?”师乐有些期待地看着她,她知道阿桦终于要将所有的事情告诉她了!
“我师弟就是如今南尧皇宫太医院的院首——玄谷!”阿桦说着这句话的时候,语气有些沉重,声音有些沙哑,虽然不想面对,却终究逃不过!
师乐沉吟良久,淡淡说到:“其实……我早就猜到了!”
“什么?”
“他是宫中唯一擅蛊术,能起死回生之人,这一点跟你很像,当日在东宫第一次见到他,我心里就猜了个七七八八,没想到还让我猜中了!”
“你是说……”阿桦有点语无伦次,声音有些颤抖,“你是说他如今还在用蛊?他还在用蛊替人看病?”
师乐被她的反应吓到了:“这有什么问题吗?他在宫中以蛊术闻名,听说南尧王就是看中他可用蛊使人起死回生,可保他长命百岁,这才封他做了太医院的院首。”
果然如此!阿桦还以为玄谷没有忘记当初的信念,他们学蛊的初衷就是为了替天下黎明百姓祛除病痛,以此为巫蛊之术正名,让世人知晓这不是邪魔歪道,这是治病救人、救死扶伤之正道!
可玄谷呢,为了进皇宫,竟然用巫蛊之术讨好、谄媚南尧王,果然是他的作风!
阿桦觉得,生要为这世间黎明百姓,死要为那地底游走孤魂!而不是将一身绝技用在此等昏庸无度之人身上!想到此,阿桦对玄谷的厌恶又加深了一些。
“太医院院首,看来我那师弟如今混得不错啊!”阿桦的话句句带刀,却是刺在了她自己心上。
“其实,你也可以的,你的蛊术并不比他差,你若是想进宫,南尧王欢迎都还来不及呢!”师乐以为阿桦是在痛惜她一身蛊术没有用武之地,便好意说到。
“南尧王?他还不配!”
师乐知道阿桦性子刚烈,也就不再多说。当务之急,还是要先想想怎么才能救枕戈!
“既然归魂箫在玄谷身上,那就好办了,我去将它偷出来就行了!”师乐说到,“不过还有一事……枕戈好端端地怎么会被伤成这样,伤他的到底是何人?”
“这个登徒子告诉我说她本来是要回老家去探望老人,结果半路遇到劫匪,不光要劫他的钱,还要劫他的色,他抵死不从,就被打成这样了……”
按照枕戈的性子,这确实像是他能说出来的话,师乐一个白眼翻上天:“这样的鬼话你也信!”
“我怎么可能相信他,他中的可是鸩凤散的毒……”
师乐认为,关于枕戈的真实身份,阿桦应该知道些什么:“你这话什么意思?”
“鸩凤散出自东靖王朝,相传东靖王朝之内有一机关属,名百慕,属中之人皆为黑道暗杀高手,而鸩凤散则是他们用于暗杀的毒药,因中此毒之人化为血水、尸骨无存,官府往往因找不到线索而追查不到凶手……”
“这么说来,百慕是为东靖王朝做事……那他们为什么会盯上枕戈?”
“百慕创立之初,打得是拿人钱财与人消灾的名号,可自创立以来他们就独得东靖皇室青睐,久而久之就变成了专为皇室卖命的机构!”
“这么说……枕戈来头不小!”师乐一边说着,抬头往枕戈的房间望了一望,榻上之人此时正安详地睡着,不知是在装睡还是真睡。
回到旻月宫已是深夜,师乐进了宫门便急急冲到南尧芃的寝殿。
“南尧芃!出来!”不管三七二十一,师乐进去就是一通乱喊,也不管此是寝殿之内是否还有别人!
见无人回应,师乐就直接冲到内室,果然此时南尧芃正在沐浴,而他沐浴时向来不喜欢别人打扰,所以此刻清池也没有丫鬟伺候,池上水雾缭绕,师乐看不清南尧芃在哪里,她便唤了一声:“南尧芃,我知道你在这里,赶紧出来!”
“出来?”
师乐被这声音吓得一激灵,从哪儿冒出来啊?
“你确定要我出来,要是我出来了,你可别像个胆小鬼一样跑开!”南尧芃一边说着,一边从清池起身,他应该是在走动吧,师乐只听得赤池水被搅动的“哗啦”声,却没有看到人。
突然她就像想起了什么似的,叫道:“停下!你是不是没穿衣服啊?你还是别动了,我先去给你拿衣服,你穿好再上来!”
说完师乐转身便要去外间拿浴袍,可谁知她走得太急了,脚下有水,她一个没站稳就四仰八叉跌进了水里!
“啊!”只听见一声响彻清池的尖叫,借着便是“哗啦”的入水声,清池上顿时溅起一朵巨大的浪花……
“呸——噗——”师乐在一边吐着吃进肚子里的水,在水里扑腾来扑腾去,骂道,“你洗澡就洗澡,放这么多雾干嘛,真怕别人偷看的话你就把门关好啊!”
正当她摸索着往岸边靠拢时,一双手从她身后伸出,将她整个人环抱住。
“我还没上去呢,你就那么急着跳下来,是有多想见我?”一个低沉软糯的声音从师乐耳边传来,顺着她的耳朵和头骨,直达头顶,她整个人都酥得不行。
不要脸!
师乐就这样被他抱着,觉得腰间有什物顶/着她,很是别扭,她不敢乱动,便静静让他抱着……
“为什么不说话?”南尧芃的声音混着漫天的雾气,透露出一种湿润潮湿的迷蒙之感。
“我跟你……没什么好说的……”师乐整个人僵在那里,半晌才挤出这么一句话。
“哦?”南尧芃又紧了紧抱着师乐的手,“既然跟我没什么好说的,你跑来找我干嘛?难道就为了和我洗一次鸳鸯浴?就像现在这样!”
现在这样?现在这样算什么啊!他明明是马上就要成亲的人,现在他就该去陪他的美娇娘,而不是在这里恶心她,他到底想要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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