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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新飞夹菜的手一抖菜又掉进盘子里了。

苏默没说话。

男人还在喝酒女人吃饱了就退出去了。

进了房间迟纤梅在翻衣服:你没和阿飞说是去四季县吗?

苏默狡黠一下:不和他说,最近他总是睡不好还不就是担心那俩孩子吗?反正这么多年都没回去了慢一年回去也没事,那边我也是放心不下。

迟纤梅把大毛不能穿的衣服都清出来了,大毛长的比较快,迟纤梅也宠孩子所以大毛很多的衣服都是好好的。

孙妈回了一趟又过来了,用油包纸包了一些蔗糖和莲子,苏默也不客气就接过了。

顾新飞又是照镜子又是找衣服的:默默,你说我这是不是变老了?

苏默躺在床上:是老了;

“我才三十出头老什么老?”

鞋子一脱上床了,苏默还是一身冰凉的尤其是脚。

“默默,你怎能这么怕冷呀?”

苏默睡在顾新飞的臂弯调整姿势把手放进顾新飞的胸口:没事,飞哥在就都不冷了;

“下次你等我先到床上来睡热了你再上来,不要每次都不听话。”

“好。”

苏默看着家里的钱,顾新飞说:都带上吧这么多年都没回去了;

苏默把钱分开装好。

带了两只鸡拿了一床新的棉被,捡了二十多个糍粑,还有大毛和延西不能传的衣服,慢慢的一堆,然后回头和顾新飞说:你去取一块腊肉来;家里一起三块腊肉,顾新飞出来的时候把两块大的腊肉拿出来了,苏默看着也没说话。

车来了,顾新飞说:二妹了?

“二妹不去,延西走了。”

顾延西即使晕车也没说什么的就上车了。

车越走越不对劲:我们去哪?

“傻飞哥,我们去四季县。”

顾新飞就像是被点了穴一样的:默···默默;

“飞哥我想的很清楚只有你最重要,只要你在我就能原谅所有。”

“默默,你看窗外。”

车窗外,林荫小路冷风斜阳,做在副驾驶的顾延西看见如钢铁般的父亲泪流满面,他想是他的母亲又欺负了他的父亲,而父亲却是幸福的。

小皮卡直接停在了乡长的门口,乡长看着许久不见的顾新飞笑了:顾队长快过年了怎么过来了?

顾新飞下车后苏默下车,因为母亲在延西难免娇惯些,苏默把延西开了车门就拉他下来。

苏默没说话对着乡长微微点头,延西嘴巴甜甜的叫了一句:乡长伯伯;

乡长的家离夏东令的家不是很远,他们在前面走着小皮卡震动的身影跟在后面。

乡长长叹了一口气说:东东是个可怜的孩子,他们只怕很久没有吃过一顿大米饭了,南南很听话,就是饿的咽口水都不会问我们要口吃的,你们在不来只怕他们年都过不好呀,我说我去联系你们,东东说,你已经帮了他很多年了这个年代谁都不容易;乡长说的这些是怕还不是最难的。

门上没锁,苏默推门进去,家里很干净干净的只有一张床,窗户都没有了,四面通风。

床上垫了一层稻草,稻草上直接就是一床被子,盖的被子很薄,家里连板凳都没有一个,苏默心里突然就很难受,这个冬天这俩孩子得受了多少苦呀;

一个破箱子又是衣柜又是桌子的,桌子上三个缺口的碗,地上一个缺口的锅子,顾新飞拉着苏默微微颤抖的手。

南南看着熟悉的背影:西哥哥?

顾延西听见声音回头:南南回来了呀?

喃喃的脸还是很脏,鼻涕还是流出来了。

“伯伯。”

夏南径眼眶瞬间就红了。

苏默蹲下身伸出双手来:南南,我是伯娘;

夏南径向前走的脚步停了一下对着苏默鞠了一躬:伯娘好;

南南的脸冷的通红,苏默伸手抓着南南的手冰冷入骨。

顾新飞和乡长把东西都下了下来,夏南径赶紧把肉和鸡蛋被子都往车上提,孙默惊讶:南南怎么了?

夏南径难过的说:上次伯伯给的钱被奶奶抢走了,你们现在又送这么多来,等你们走了奶奶又会抢走的;

这下眼泪是真的流下来了。

夏南径很难过很难过,小小的他即使你懂事可他也知道他和哥哥的过的有多难,伯伯他们一家是对他和哥哥最好的人,他们这么远来他却连做个南瓜都没有多的碗,他家就只有三个碗,两个小的一个大的。

苏默看着蹲在她眼前哭的很伤心的孩子她蹲下抱着南南:南南是讨厌伯娘吗?

鼻涕眼泪都擦在苏默的衣服长了:不是讨厌伯娘,是我家里没有碗给伯娘和哥哥盛吃的,哥哥现在肯定饿了,上次哥哥来就没吃饭;

三岁的孩子还记得上次来的哥哥没吃饭就走了,心思该在多么的敏感和善良。

乡长和夏南径说:南南,你去我家借几个碗不过你要洗干净了还知道吗?

夏南径点头。

顾延西问夏南径:哥哥了?

“哥哥在地里,他说要把地开出来种菜。”

夏东令在冬天都穿的很少,一锄头一锄头挖的很认真,顾延西扬声喊道:东哥;

夏东令惊喜的转头,真的就是那张笑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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