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那双眼睛，干净澄澈，不染尘埃。
墨晞羽愣了愣，紧绷的身子渐渐放松下来。
小女孩的两只手放在身前轻轻握着，脏兮兮的手指不安地相互摩挲，看起来有些拘谨：“小哥哥……你有吃的吗？”
她的目光落在墨晞羽手中的储物袋上，显然以为里面装了吃的。
还有人不知道城门口在布粥吗？
墨晞羽抿着唇，一步一步走向小女孩。
然后，蹲下来。
“你的……家人呢？”
墨晞羽的声音有些干涩，两个人近乎平视。
“爹爹前不久去城主府干活换粮食了……但是几日前家里的粮食被人抢走了，娘亲生病了要吃东西……”
女孩缩了缩脖子，有些害怕。
墨晞羽拿了块帕子，动作轻柔地将她脸上的脏污擦掉，丝毫没有嫌弃。
没有水，百姓无法洗脸。
“乖。”墨晞羽帮她擦干净了脸，露出一张黄瘦的小脸，“哥哥这儿没有吃的，但哥哥知道哪里有……”
她的爹爹去了城主府啊。
乱葬岗的上百具死尸，不知谁才是她的爹爹……
小女孩听到前半句还有些失望，听到后面的话双眸一亮，正欲说话。
一个女人突然拿着一根棍子冲了过来，敲在墨晞羽的手上，然后抱起小女孩想与她拉开距离。
墨晞羽下意识地扯住女孩的衣摆。
女人意识到拽不动，尖锐的声音几乎要把人的耳膜震破：“你要对我的孩子做什么！”
墨晞羽愣住，已经红了一大片的手松开，下意识地辩解：“我没有……”
“狗王！都是你的错，去死去死去死！！！”
“娘亲，”小女孩焦急地道，“小哥哥他没有……”
“你给我闭嘴！”
女人的面容有些狰狞，眼睛红得可怕。
小女孩被吓住了。
她出来时，娘亲还好好的……
女人看起来疯疯癫癫的，抱着女孩又哭又笑：“孩子……我的孩子……我只有你了……”
她拿起棍子，朝墨晞羽打过去。
墨晞羽没有躲开。
棍子打在身上，发出一声闷响。
女人下手很重，第一次成功了，就变本加厉地打向她。
“呜呜……我的阿书，我的阿书，都是你的错……”
“狗王，你去死啊，去死啊！”
女人像疯魔了一般，嘴里不停谩骂着。
含着刻骨的仇恨。
小女孩害怕地哭了出来。
墨晞羽忍受着疼痛，紫眸平淡无波。
“你来干什么！”
“装什么仁慈！”
“恶心的家伙！”
墨晞羽猛地握住她即将落下的棍子。
漂亮的手用力抓住棍棒，在空气中微微颤抖着。
白色的雾气缠上她的手。
“你说谁恶心？”
声音轻轻的。
墨晞羽生生将棍子抓断。
“你说，谁恶心？”
墨晞羽双手握紧，抓住女人的衣襟。
紫眸中暗潮涌动，疯狂偏执。
下一秒，她的拳头挥向女人。
带着白光。
“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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