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女孩迟到了回家会有爸爸妈妈一脸严肃认真地批评,他们会佯装生气地告诉她下次不许再犯,然后一家三口人围在饭桌前吃一顿普普通通的晚餐。可是她呢,她的爸爸妈妈吵了架,砸了家,出了门,连昨天她逃学了这件事情都不知道。
昨天她没去学校,给她打电话满世界找她的有田老师,有林小鹿钱多多,有唐熙。来电显示里,偏偏没有她最期待的字眼:“爸爸妈妈。”
她以为至少他们会给她打个电话的。责备也好,可是一切都不是她想象中的样子。她像一个被关在漆黑箱子里的丧家犬,她做了她认为最激烈的事情,可是她忘了,她早就被装在箱子里扔在某个他们懒得搭理的角落里了,她所有的歇斯底里,都是她一个人作给自己看的,无人问津。
对于他们来说,世界的声音那么嘈杂,他们能够定时向她投食,有时间了去打开那个黑色箱子看看里面的人还好吗就已经是一种恩赐了,她该感恩戴德,做好自己,不让他们操心。
简单蹭着脚下的步子,一点一点朝教室的方向移动。踩着上课铃,不慌不忙地进了教室,屋里的同学已经在学习了。听见简单开门的声音忍不住抬头。
“一有点动静你就抬头,说明你根本就没好好学习。人家那真正学进去的都头部抬眼不睁的。”
“老师,头部抬眼不睁咋学的啊。”是王胖子的声音。这是外号,因为他又黑又胖又高,简单记得安女士第一次来给她晚自习看班的时候,王胖子站在后面,正好站在两个看班家长中间,脱了校服外套,穿了一件黑色针织衫,把本来就壮的他显得极为老成。那时候,安女士推了推简单悄悄跟她说:“不是一次两个家长看班吗,今天咋三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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