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沅一曲《西厢记》名声远扬,而他们这个戏班子也因之更为忙碌起来。说是更,是因为原先也是在城内排得上名的。丛雪与闻人霜的搭档一直是苏州百姓颇为看好的。
不过以前请他们班子主要是看丛雪与闻人霜,现在请他们主要是为看陈沅。
看过的人皆说,陈沅气质卓著,颜色若仙,唱曲惊艳。口口相传,看过的在传,没看过的也在传,以致街头巷尾无人不知陈沅。
这请班子去演的中自然不乏觅芳而来的蜂蝶,往往借着演戏之余的当口将陈沅几个女子留下陪酒。师傅毕竟是商人,有利必趣,自然应下。陈沅无奈酬之。不过从来淡然处之,不冷也不热,顺势而过,不去纠缠,也不让纠缠。这一点丛雪也相似。小玲虽年岁不小但脾气单纯,只当吃点东西的机会,往往吃得不亦乐乎。倒是另一个班中柳姓女子,往往曲意逢迎。陈沅知道阿柳的难处,家中一班老小,都要靠她收益,所以有机会时总想着讨好主人,得些赏赐。陈沅看这些在眼里,亦不免伤感于这个同伴的艰难。
倒也没有碰到特别腌臜龌鹾之人,往往都是儒雅相待,虽是蜂蝶,并不蜇人。
其中邀演的有一邹家,先辈从商,到得这一代,却出了个文采出众的公子,名枢,现已二十有余。邹公子在见过一次陈沅的演出后,一刻不能忘,便隔三差五邀班子入家表演。几次来回,几乎大家都看出邹公子对“红娘”的热情态度,只是“红娘”似乎不以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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