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暇发着呆面无人色,她犹如被五雷轰顶,张着嘴想要说些什么,却发不出来任何声音。最后腿一软,重重的跌坐在了地。
在她一旁的是大成叔的娘,她掩面嚎哭了片刻后,忍着心中的悲痛去掐了元暇的人中。
元暇回过神来后,眼泪顺着脸庞无声流下,心里痛的仿佛是被人活生生的撕成了碎片。
北芪山塌!北芪山和南灵山对立,离县城只有五公里不到,她心爱的男人在哪里?此时此刻是生还是死?
接下来村长说了些什么她完全没有听进去,等众人都散了后,浑浑噩噩的被大成的娘牵着走了。
快到家时,大成的娘停下了脚步拍着她的手悲声道:“徴儿媳妇,你快振作一些,你婆婆还在家里等你呢。”
这话让元暇心里一震,她打起精神来反握住了她的手郑重道:“六奶奶,您放心,若是……若是他们都没了,咱们几个女人家从此以后就相依为命,我给您养老,让咬金和行俨给您摔盆送终。”
大成叔和高齐这两父子在魏徴任半个月时便去了县里给他当差,若是魏徴真没逃的了这一难的话,他们也不会有活路。
元暇此时说的这番话是发自肺腑的,不是做戏。
可章氏心中依然悲苦,她忍着泪意点了点头,伸手替元暇擦了眼泪道:“好孩子,有你这句话,四奶奶就什么也不怪。”
要怪就怪老天爷不睁眼,怪她自己命苦,只是这两句话,被她咽进了肚子里。
元暇心中想着婆婆曾跟她说的,这位四奶奶中年丧夫,便忍不住捂着嘴哽咽。
章氏见她这模样险些持不住,扭过脸颤抖着声音叮嘱她:“这件事还是先瞒着你婆婆吧,等得到了准确消息再说,没准儿……没准儿他们还能回来呢!”
四奶奶说的不错,婆婆的身体不好,的确经受不住这个打击。因为地里的庄稼她已经得了心病,这个消息可不能再让她知道。
何况她说的这种希望虽然是渺茫,却好过没有希望,元暇擦着眼泪应了一声。
魏母等在大门口多时,见到元暇后急忙问道:“都说了些什么?徴儿他们怎么还不回来?”
元暇和章氏对视了一眼,勉强露出一些笑容应道:“也没说什么,只让我们在家中等官府来通知,不要到处走动给官府添乱。
夫君他这些日子实在太忙了,等过了这一阵子,就该回来看我们了。”
魏母看了看大成的娘,又看向通红的双目的元暇将信将疑道:“真的?那你哭什么?可是议事时有人欺负你了?”
元暇揉了揉屁股,装作羞耻道:“是方才在众人前不小心跌了一跤,大家见了都笑话我。”
魏母闻言哭笑不得,点着她的额头说了几句后道:“那就好,这样我就放心了,你先送去你四奶奶回去吧。”
这件事就这样被她暂时瞒下了,到了隔日魏母午睡时,元暇才把崔氏喊到了一旁把这件事告诉了她。
现在只是刚开始,她怕过些日子形式严峻的时候会有人借机门闹事,所以崔氏必须要之情,到时候才好要帮着她隐瞒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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